中平五年三月,皇帝采纳了刘焉的建议,改部分刺史为州牧,统管一州军政大权。
这条直接引起后来军阀割据的乱政,在设立之初其实只有两个州牧:一个是豫州牧黄琬,另一个则是刘焉自己。
豫州确实混乱,黄巾余孽和各种新的贼寇层出不穷,可是究其混乱的根源,主要还是豫州富庶,屡屡被宦官派人去搜刮。若说其需要置州牧,刘寿觉得其实不至于。
君不见,隔壁荆州的救火刺史王睿在任不到三年,先后跟诸郡太守合力平定了杀害南阳太守秦颉的赵慈叛乱、武陵的蛮人作乱、长沙区星余部等几处叛军。豫州刺史但凡派个可靠的人,也能安定下来。
除了豫州就只有刘焉自己的益州牧了。这个任命就更随意了:刘焉本想去交州,有人跟他说益州有天子气,他就改去了益州,而交州也没有再设州牧……也就是说,这两州都没有急到需要置州牧的地步。
州牧一事,原本就是刘焉自己想要避乱去当个土皇帝才想出来的,只是此时自私自利的刘焉本人绝不可能想到,日后中原大地上无数州牧拥兵割据、相互攻伐,便是由此乱政始!
——可见乱开先例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州牧初设,还没怎么影响到赵国。
现任的刺史贾琮字孟坚,东郡聊城人,乃是一位清廉的能吏。
历来刺史上任时,都在所乘的骖车上挂着布帷,贾琮赴任时则命人揭起,称:“刺史当远视广听,纠察美恶,何有反垂帷裳以自掩塞乎?”
于是冀州百城竦震,贪污臧过者多望风解印而去,州界翕然。
这位贾冀州与赵国可谓合作愉快,剿匪、征调都相互方便。只是冀州因赋税繁重而导致民生艰难,朝廷不肯减免的话,再清廉的长官也难解决。
贾琮光和年间曾在洛阳任尚书郎,当时便与骆俊相识。刘寿此番调骆俊任常山丞,分了一些国相的职责,就是让他暗中帮冀州应付些赋税之意。
刘寿如今部下万余人都是朝廷拨粮饷养着,花费实则来自各州赋税,而刘寿赵王府中的钱粮已经堆积如山了。不如拿些出来,早日恢复民生。
本应在去年七月任满的李燮现在仍是赵相。而其中故事曲折,却不是一句连任这么简单。
去年,前任冀州刺史王芬谋废皇帝,想要改立合肥侯为帝,纠结了许攸、故太傅陈蕃之子陈逸、术士襄楷等人为党羽,又广结豪杰。只是王芬性格疏忽,计划地十分不靠谱,曹操、华歆等人都拒绝做他们的同伙。
李燮乃是清正名士,也在王芬等人联络之列。只是李燮获知王芬密谋之后果断揭发了他。
李燮的信件还没送到洛阳,皇帝却已经准备北巡去看看斥重金修缮的河间旧宅了。皇帝出行前的傍晚,红霞满天……按官方的说法叫做“北方有赤气,东西竟天”。
太史上言:“当有阴谋,不宜北行”。
于是皇帝中止了出行,派人去查有何阴谋。王芬得知后立即弃官逃亡。
很快,李燮的信件到了洛阳,正值他赵相任满,便被调任冀州刺史,接替了王芬。
当时朝廷派的新任赵相则是张让的亲族。
这位张相到了赵国之后只装了不到一个月的贤良模样,很快就开始倒行逆施、篡改账目为私藏,把官吏都换成张让的亲信。黄盖眼看就要被换掉,赶紧借口剿匪,带兵躲了出去,暗中去找李燮求救。
当了三年赵相的李燮对账目无比熟悉,正值秋收纳税的时候,很快就抓住此人贪污的证据,将其斩杀。
第69章 平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