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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朦胧的光线顺着东西走向的山谷照在散关前,使得城楼上的杨定等人终于看清了城外的情形。
      两面写着“凉州牧傅”、“汉阳太守贾”的战旗随微风飘扬,麾下的兵马军容严整,战袍还是半新的样子,身上甚至没有什么血迹。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靠近关城的徐荣一部,他们几乎人人带伤,全都被缴了兵器,神情木然地立在阳光下。
      残兵败将,紫褐的血迹沾满衣袍,无一不在昭示着徐荣之前没有谋反。
      再往近处一看,关前的地面被一片灰色的箭支覆盖,其中倒着两三百具尸体,有的人还没断气,却无人过去理会。
      目光所及,尽皆是箭杆和流着血的躯体,惨烈的景象引人作呕,不过身为凉州人的杨定和他的部将们、乃至傅燮、贾诩,全都对此都视若无睹。
      “杨公,这......”
      “加强守备,徐荣既然投降,必引敌兵再来攻城。”
      杨定冷冷地吩咐一声,大步走下城关。
      一整个晚上,贾诩自从等来了傅燮之后就不再管事,一直专心地关注着站在散关城头的杨定。
      直到看见杨定利落地转身离去,贾诩低下头微微一笑,策马去了傅燮那边。杨定,这个号称是凶残狡诈的“凉州大人”,他此前只闻其名却不认得,想必之后他们也不会再认识很久了。
      这时傅燮正在指挥降卒过去打扫一下战场,主要是捡走兵器和盔甲。看见贾诩,傅燮就问他:“文和,方才一直看着什么?”
      贾诩答:“在想如何攻破散关。”
      “可有结果了?”
      “只在旬日之间。”
      “哈哈,好!收兵回营。”傅燮下令回去,又叫亲兵给徐荣牵了一匹马。
      徐荣一直就站在一旁,双手交叉抱胸,怀里抱着刚才傅燮还给他的佩剑,跟着他们上马走了。
      到了中午,大军回到二十里外的营地,重新安营造饭。
      傅燮自去安抚降卒,沮授和盖勋则还是聚在贾诩的军帐里,外加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徐荣,四个人匆匆吃了点东西,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等吃完之后,亲兵把碗筷收走,还是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说话。沮授和盖勋都看向贾诩,那意思很明白:你坑的人你自己去解释。
      贾诩于是起身对着徐荣拱了拱手:“徐将军,日后我等就是同僚了,先前倘有得罪之处,还望将军海涵。”
      徐荣起身还礼,口称:“不敢,不敢,徐荣死罪。”
      盖勋说道:“勋在西州,久闻徐将军威名呐!”
      徐荣有什么威名?荥阳败曹操、梁城败孙坚......人都投降了还拿这些战绩说话?沮授本来不想掺合他们这些凉州人从同属凉州的董卓集团里面挖人的事儿,结果听到这里,只好开口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讲了两句别的客套话:“徐将军能弃暗投明,我等不胜欣喜。”
      说话间,傅燮掀开帘子大步走进来,抬手一引虚扶徐荣落座,笑道:“我知徐公非助纣为虐之徒矣,杨定、董卓,皆奸诈弄权之辈,不能用将军,以致此败。”
      徐荣不肯坐下,往旁边退了半步,对着傅燮拱手一礼:“罪人卑鄙无知,冒犯了明公营寨,幸而得蒙宽赦。今日投效明公帐下,如拨云雾而睹青天也。”
      傅燮拉住了徐荣,又看向剩下三人,笑问:“你们告知徐公了么?”
      贾诩苦笑:“南容,定要将这桩事说明白么?”
      傅燮坚持说道:“既为同僚,不应以隐私怀怨相合。赵王之善遇魏桀、段煨、加恩马超,皆是如此。”意思就是,坑完了人怎么都得找补一下,免得日后有怨。
      这些年来刘寿坑过的人虽然不一定明说,但是都拿出了足够的诚意善待对方,即便日后对方回过味来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此时傅燮则是打算直接把话挑明,毕竟徐荣这次带来投降的人马有三千多人,入关作战还用得着他。
      贾诩只好说道:“昨日送给徐将军的劝降之信,是诩令人涂抹的。乃是为着杨定狡诈多疑,故而设下此计,迫使其自乱阵脚......在此给将军赔礼了。”
      徐荣听了此言,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冷汗涔涔地往外透,一下子就浸湿了衣裳。
      很显然,如果说杨定的胆子再大一点,比如直接以通敌为由把他杀了,面前这位设下离间之计的贾太守肯定也不会有半分介意。
      徐荣所不知道的是,在这方面他应该跟马腾能挺有共鸣的。都是被设计离间之后投降的人,再要跟这些人合伙真的是怎么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去年马腾放弃了陇西太守选择入朝做官,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傅燮好言劝抚:“可怜将军为国征战,不幸失身于国贼,为天下所耻。今日关前,文和不与将军交战,便是为此缘故,不忍相害也。”
      徐荣不知是何感受,只是说道:“杨整修既无德能,而罪将不为所容,非明公之故也。”
      傅燮自然能听得出徐荣这话的言不由衷,于是安抚道:“将军今能归正,孤愿在赵王驾前作保,必使重用将军。”
      徐荣身为降将,见傅燮确实待之甚厚,又说了举荐他的前程,便是仍对那离间之计心怀不满,也再没什么怨气可言了,遂长叹了一声:“哎,徐某此身皆仰仗明公了!”
      这时盖勋看不下去他们在这纠结,也起身说道:“董贼荡覆国家,世所不容,贺者在门,吊者在庐,死在旦夕之间耳!况丈夫之立命,乃为国家与功名也。若为虎作伥者,岂不为世人唾弃乎?徐将军,切不可执迷不悟。”
      徐荣顿时有种矛盾的感觉,能说出这番话的豪杰,实在不像是设下毒计之人?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再次下拜道:“愿为明公效力。”
      “好,将军请起!”傅燮大喜,把他扶起入座,笑道:“就请将军仍领本部。”
      徐荣拜谢过,几人一同落座,话题自然也回到了散关上。
      “徐将军,不知散关之内还有守兵几何?”
      “尚有近万人。”
      “哦,那还是强攻不得。”贾诩一副颇为遗憾的样子,好像对自己这一计的效果不太满意。虽然一夜之间取得了徐荣和三千降兵,却还是不够攻下散关。
      傅燮:“诸公可有良策?”
      贾诩从容一笑,看向徐荣问道:“徐将军,不知如今散关的领兵之人都有谁?”
      徐荣说了几个名字,都是杨定部下的将校。
      贾

第172章 故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