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天色彻底放亮,新的一天开始了。
      韩浩带着骑兵一连冲过两座相邻的营寨,又跟樊稠的人马厮杀了一阵,赶在皇甫嵩重新整顿兵马包抄上来之前,便从容地往东边,也就是河北城的方向退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风陵渡的视线范围之外。被袭营的皇甫嵩和樊稠都是步卒为主,追也追不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了。
      此时他已经从顺手抓到的几名俘虏口中得知,皇甫嵩和樊稠都没有跟周瑜照过面,也就是说,东边必然另有一支董卓的兵马。
      不过韩浩倒是不惧。
      他们的骑兵装备更好,移动更快,最适合从身后包抄出其不意地突袭。他们四千人冲了这两阵几乎没有什么损伤,仅有几十匹马被营地的辎重车辆绊倒摔伤而已。
      这厢,樊稠收了兵马一清点,发现部下死伤将近有千人,顿时怒不可遏,找到皇甫嵩说道:“左骠骑,我等可以尾随其后向东而行,与张济两面夹击,必能大胜这些贼骑。”
      皇甫嵩皱眉说道:“樊公且三思。韩浩都出现在此地了,赵王和卢子干的大军还会远么?如今河东已失了大半,蒲坂估计也守不住了,还是尽快退回风陵渡南岸,守住河津为上。”
      “这,董将军他们还在河北,这恐怕不太好吧?”樊稠一听,顿时脸色皱得像个苦瓜似的。他也不想跟那些精锐的敌军交战,奈何已经跑去了河北的二将当中,董越是董卓的嫡系、张济是他的平级,他身为代替牛辅充任中军后援的主将,现在连敌人主力大军的影都没见着,是万万不敢随便丢下友军自己先行撤退的,不然那华阴城里的牛辅可不是什么讲情面的人。
      皇甫嵩才不管他们这些牛辅部下的弯弯绕绕,直接就说道:“本将这就使人召回蒲坂守军,我们在此再驻扎一日,待我一万人马到时,便渡河退守南岸。”
      “啊,唉!”樊稠看了看沿着黄河往东的那条山路,他又没有别的后援,见皇甫嵩不肯去追,他带着八千步兵不敢独自去追击,只好就此作罢,重新收拾了营寨,继续屯兵在渡口这里。
      ……
      这天清晨,皇甫嵩的调令还从风陵渡没发出,蒲坂城中的守军就已经开始了一场撤退前的狂欢。瓜分府库、强抢民财、屠杀男女、焚烧毁迹......这支去年才征募起来的部队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摇身一变,从被害人变成了施暴者,迅速无师自通了烧杀抢掠等等边郡兵马的常见举措。
      蒲坂城外。
      这里现在集结了三四千人,更多的人则还在城中到处肆虐。
      “将军,我们还要再等一会。”一个都督跑过来对守将说道。
      守将气得扬起鞭子劈头盖脸地抽了过去,大骂道:“为了那几十枚铜钱这么拖磨,等一会敌兵到了,叫你们这些庸奴死无葬身之地!”
      都督一边抱头躲避,一边哭诉道:“如今铜板哪里还找呢,那些奴狗贼兵都不肯出城,小人叫唤也是无用啊!”
      守将看了看远处黄河上初升的太阳,到底还是宽限了时间:“限期一炷香,再不列阵的均按失期治罪,军法处置!”
      “谢将军!”都督答应着,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城中,却不是去召集兵马,而是立即又闯进了一处民宅,在无辜住户的尖叫声中,毫不留情地挥刀斩下。
      守将冷笑着看着他的背影,招来自己的亲信吩咐道:“再去放些火,放得大些,把这帮兵贼给我熏出来!”
      “是,将军。”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随着整个蒲坂城都付之一炬,浓烟和热气终于逼得滞留城中的兵士纷纷退了出来。
      守将十分满意他下令放火的效果,一挥手喊道:“行军。”
      万人挤在狭窄的山道上,乱哄哄地走了起来,往南边的风陵渡方向移动过去。
      但凡那些打仗打得多了还能存活下来的人,即便对于时机、胜机的把握因人而异,有一个共同点却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绝对优秀的保命能力。
      皇甫嵩留在蒲坂的守将便是这么一位久经沙场之人。此人在前一天晚上从回城的农夫处听说了韩浩的骑兵路过,立即便猜到刘寿和卢植已经看破了他们在安邑的障眼法。
      蒲坂并非大县,城中屯粮不多,而这座城池又紧邻?蛩?闳牖坪又?Γ?矫婊匪??坏┝硗饬矫姹蝗宋ё。?阒挥型督祷蚴茄壅稣龅茸哦鏊赖姆萘恕
      守将既然知道敌军主力一定会来,他自然不打算留在城中等死。于是这天一早,不等皇甫嵩派人传令,他果断点起满城兵马,把城中钱粮抢劫一空,匆匆放火烧毁了城池,往南边找皇甫嵩汇合去了。
      ……
      河北(今芮城)。
      自古以来,河东和弘农地界上的历次大战都没怎么影响到这个孤立于巍峨山脉之阳的县城。
      这里北靠中条山,南临河水,东西两边距离风陵渡和茅津(今三门峡)都有数十上百里的路程,从来没有哪支兵马会放弃宽敞的官道而绕路跑来这里。而城中的居民们也安逸惯了,一向都自给自足,只有少数一些有志青年才会离开家乡去外面打拼。
      这天清晨,河北的城门照常打开,人们相继出城耕作。
      忽然,少有外乡人出没的西边道路上,一个哨骑跑了过来。
      耕夫们顿时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一顿盘问。
      “你来做什么的?”
      “你是谁家的部下?可有公文?”
      “怎么不见你带着令旗?”
      哨骑也没想到这里城外全是种地的人,一个不留神,便被乡民团团围困在中间。此人根本没有对着一堆愚民答话的兴致,一提缰绳便要转身回去报告。
      这时有几名耕夫仗着力气牢牢挡在他面前:“别想跑!”
      哨骑再也没有了耐心,当场拔出腰刀胡乱砍下。
      “啊!!”
      “外乡人来城外杀人了!”
      人群见了血瞬间惊叫着散开,许多人都害怕一会儿县吏过来会随便抓人顶罪勒索,纷纷暂时离开了田地,抱着农具跑回城中。
      又过了一会,便有县吏带着一队役兵出城来察看刚才杀人之处。只是

第178章 昼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