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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启颜道:“也不全是。缀锦阁引得不少人垂涎。那些滋事的人,似乎有几方与皇子和后宫扯上了关系,我可不想拱手相让。局面挺乱的,我干脆将它搅得更乱。”
      “至于太子那边——父亲虽然一贯秉持中立的态度,然因着你与太子殿下的关系,我们两家又是姻亲,姜家压根做不到实质上的中立。”
      容渊的生母敬纯贵妃出身于抚远大将军府谢家,是谢云冽的亲姑姑。谢云冽曾做过太子伴读,自小与容渊亲厚。谢云冽的母亲谢夫人与懿国公夫人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是姜启颜的亲姨母。这一连串的姻亲关系,姜家早已无法置身事外。
      见谢云冽面露歉疚之意,姜启颜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笑着宽慰他:“表哥,你完全不必如此。身处皇城,天子脚下权力中心,居于庙堂之上,没有人能够片叶不沾身,不过是早晚的事。这端看家族如何抉择罢了。”
      “慧眼识珠,便可倚仗从龙之功,延续家族繁荣昌盛。不幸败落,家破人亡也是常有的事。当然,也可以选择站干岸,但新的局势一定,只怕要眼睁睁看着他人高楼起,而自家渐渐衰败。”
      谢云冽沉默半晌,方才道:“我忖度你的用意,是想引起太子殿下的注意力。若他有心,自会主动回护一二。”“表哥知我。”姜启颜赞道,“观几位皇子的行事作风,父亲还是比较看好太子殿下,只是碍于某些层面的顾虑,不好太过主动殷勤。若太子殿下抛出橄榄枝,父亲自会进一步与他接洽。”
      “只不过陛下虽然一直身体不大好,可他正当不惑之年,我觉着至少还可以撑上五六年,此时就公开站队,搞不好会适得其反。不过父亲主意已定,许是有其他方面我没有考虑到吧。”
      谢云冽再次被她的胆大妄言吓到,他环视了一周才低声道:“陛下的身体也是你我能妄议的?”姜启颜道:“表哥放心。这里的房间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绝不会隔墙有耳。”
      谢云冽只觉自己虽然历经沙场,但遇着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表妹心脏仍是不够强大。他揉了揉太阳穴,“你的想法很是妥当。宁宁,虽然你未涉朝堂,对朝局的观察和理解却是一针见血。你照你想的去做,只是不要过于轻率。有难以抉择的事便找我,或者找姨父商议。”
      姜启颜乖巧点头,恰巧这时蔷薇在外面敲门道:“小姐,我们该家去了。再晚夫人该担心了。”姜启颜高声应道:“知道了。”“走吧,我送你回家。”谢云冽亲自骑马跟在一侧,护送姜启颜到懿国公府门前。姜启颜掀起车帘一角,“表哥进去坐坐再走?”
      谢云冽婉拒道:“天色不早了,母亲还在家等我,改日我再上门给姨父姨母请安。”姜启颜嘟了嘟嘴,“好罢。那表哥走好,替我向姨母问安。”谢云冽应了一声,便打马而去。姜启颜看着他洒脱的背影消失于长街口,方放下帘子吩咐道:“进去罢。”
      甫一进入清溪苑,姜启颜便伸手解开了领上的一颗盘扣,不住地用手绢扇风,一面往屋内走,一面嚷嚷道:“这鬼天气,明明已经入秋了,怎还如此闷热?木槿,快给我端冰镇过的西瓜和冰碗子来。”
      穿着大衣裳在外面呆了大半天,姜启颜的后背已微微濡湿,闷闷的不舒服,人也又困又倦。此刻她只想赶紧回房脱下外衣,再用点冰饮畅快一番,竟没有留意到往日婢女来往不绝的庭院此刻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
      “木槿。”姜启颜又唤了一声,仍旧没人应答。甫一步入外间,就瞧见木槿恭恭敬敬地跪在当地,一个头戴赤金八宝凤钗、身穿妃色对襟长衫的美妇端坐于圈椅之上,雍容华贵,气势骇人,与姜启颜如出一辙的眼睛正在对她进行死亡凝视。
      姜启颜一个激灵,倦意霎时不翼而飞。她急忙理了理裙衫钗佩,小步上前,行礼问安:“给娘亲请安。”蔷薇也急忙敛容跪下。懿国公夫人崔氏冷哼了一声,端起手边的汝窑白瓷茶杯,用杯盖轻轻地刮着浮沫,半晌才道:“起来吧。”
      姜启颜是个别人给她三分颜色她就能开染坊的人,见崔氏出声搭理了她,她站直身来就走上前往崔氏身上蹭,搂住她的脖子开始撒娇,“娘,半日未见,娘有没有想我啊?”“一身的汗,臭死了,离我远些。”崔氏用食指戳着她的额头将她涎过来的脸推远了些。姜启颜嘻嘻笑道:“才不会,人家就算出了汗也是香香的。娘不想我,我可想娘了,感觉好像一秋半没有见到娘了呢。”
    

第4章 知错不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