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被何进忠的动作和神态逗得发笑,“今日之东宫,早非昔日处处受制于人的囚笼。若时至今日仍旧隔墙有耳,我这太子也不必做了。”他伸出手遥遥地指着窗外被人践踏蹂躏的枯叶,“恐怕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何进忠俯首道:“全靠殿下足智多谋,方才赢得了如今的局面。老奴相信,假以时日,娘娘的大仇必将得报,殿下也不用再受她的掣肘。”容渊负手而立,“那女人并非易与之辈。你且看她单凭一己之力,从小小的才人到如今稳坐后位十余年,还能长宠不衰,便可见一斑。数十年间,只有曾经的陆昭仪才从她手里分走了几分父皇的宠爱。”
可笑的是,眼下他还必须与齐后站在同一阵线。“不急,一步一步来,终有一决胜负的时候。”以往不得不卑躬屈膝委曲求全,明知身边服侍的乳母是奸细仍要佯装信任,纵然知道饮食里被下了药还得面不改色地进膳,哪怕面对弑母仇人却仍要戴着孺慕之思的面具,行着剜心的“孝顺之举”。
处处受制,步步维艰,那般艰难的日子他都?了过来。已经看见了蔽日乌云边上的金光,于漫长的黑夜中窥见了混沌天际的微曦,他怎会因一时心急而前功尽弃?不急,他有的是耐心。
这边主仆两人密谈,那边谢云冽出了宫门后翻身上马一路飞驰。今日雨势绵绵,路上车马行人稀少,几炷香的工夫他便到了将军府门口。门口的小厮们见他冒雨归来,急忙跑过来迎接,一人将马牵走,一人给他撑伞,“公子,这么大的雨您怎地也不躲躲?”
谢云冽一面疾步往内院走去,一面问道:“母亲可在家中?”他步伐极快,那小厮小跑着才勉强跟得上,喘吁吁地回道:“夫人今日未曾外出。”谢云冽停下脚步,接过他手里的伞,“你下去吧。”说罢大步流星地往上房赶去。那小厮站在原地摸了摸脑袋,心中很是纳闷,难道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公子竟然这般焦急忙慌。
守正堂,一众丫鬟见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浑身都浸了水汽,俱都忙了起来,有往屋里通传的,有去厨下熬姜汤的,还有去祺瑞院里要干爽衣物的。谢夫人闻得动静从里间出来一瞧,吓了一跳,“阿冽,你怎地如此狼狈?”
谢云冽单膝跪地请过安,道:“娘,我无碍,只是路上淋了点雨罢了。”谢夫人忙命人上热茶拿干布巾,一旁训练有素的丫鬟早捧了上来。谢云冽拿布巾随意擦了把脸,“娘,我有要事与你商量。”谢夫人便挥手让众丫鬟都退了出去,把姜汤搁至他面前,“先把这个喝了,身体最要紧,天大的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谢云冽无法,端起茶盅来三两口喝掉了。谢夫人心里一紧,这孩子往常最不喜姜,如今竟然面色不改喝了个干净,难道真的出了要紧的大事?她急道:“难不成是边疆出了什么事?你爹——”
“没有,娘不要担心。”谢云冽忙放下茶盅说,“娘,方才太子殿下说与我,贤妃在为五殿下择皇子妃,她相中了宁宁,准备向陛下请旨。”谢夫人轻拍着胸口道:“原来是为这事啊?我倒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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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心悦宁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