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到了这一秒,他再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度秒如年,煎熬度日。
白夭夭,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你知不知道你非要让我活着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一场没完没了的酷刑!
“先生,你……你没事吧!”陌生的女人声音。
失控的宫肆听到声音,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巷子。
“先生,先生……”女人下意识地去追宫肆,可宫肆走的太快,眨眼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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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宫肆回了一趟宫家位于阳明山上的老宅。
十年过去了,宫玺已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他的牙齿掉了不少,听力也不那么好了。
不过精神还算不错,记性也比很多老人要好。
他看到回家陪他吃饭的宫肆后,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慈爱和温柔。
“小肆,你真不考虑结婚给我生个孙儿玩玩吗?”宫玺微笑着问道。
“不了,忙!”宫肆口吻淡淡地回道。
“唉!”宫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小肆,人活在这世上啊,其实挺没意思的,但能找到一些你认为有意义的事情,也很不容易。
但愿你的坚持是有意义的!”
这些年,看宫肆这样活在白夭夭的阴影中,一直不肯走出来,其实宫玺心里很难过。
他有点后悔听白夭夭的话,帮她瞒着宫肆她的病情。
如果当年他没有帮她瞒她病情的话,说不准宫肆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
说不准,白夭夭还能给宫肆留个后!
说不准……
还有无数的说不准和可能性,但每一种结果肯定都比现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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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宅出来后,宫肆和前来接他的陈岩一起上车。
他们讨论了一路的公务,临近公司时,车子突然刹车。
尽管宫肆和陈岩都绑了安全带,但两人还是因为汽车惯性被狠狠地撞在真皮车椅上。
“对不起,宫总,外面有个女人突然闯出来,不是我开车的问题!”前面的司机连忙转回身向宫肆道歉。
“没事,你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宫肆淡淡地说道。
“好!”司机连忙解开安全带,随后打开车门下车。
一路都在交谈公务,宫肆觉得头有点痛,他转身看向窗外时,眼角余光无意瞥见窗外的一幕。
司机语气严厉地指责突然闯出来的女人,可当宫肆看见那个披散着头发,只露出侧脸轮廓,不停地对着司机鞠躬道歉的女人的那一刻,他入鬓长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陈助理,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宫肆转过头看向陈岩,脸色阴沉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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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市中心的一栋摩天大厦中,几个男子正得意洋洋地端着酒杯闲聊着。
“呵呵,宫家的那个小子真以为自己很牛呢,连我的饼也敢碰,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那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我吃的盐都比他吃的饭多。”
“林老板,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连给宫肆找他老婆的替身这主意都能想到,你也太牛了!”
“哼,怪也只怪宫肆太缺德,你看看自从他接受宫氏后,抢了多少人手里的饼。没我,也会有其他人出手教训他!”
“啧啧啧,是啊,我之前可是给宫肆送过不少女人,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直油盐不进。林老板,祝你这次成功哦!”
“我听说宫肆与他老婆是青梅竹马,虽然他老婆死地很早,不过男人嘛,有几个能守得住一辈子的,我就不信我找个跟他老婆长得很像的女人,还搞不定这小子!”
“呵呵呵,是的,再喜欢嘛,那也是年轻时的事情了。大部分的人最后还不是会变,女人嘛,床上带劲就行了,哪有人真因为一个女人一辈子守身不碰其他人的!”
就在这几个男人谈笑风生之时,林老板的秘书突然闯进来,大声说道:“林总,不好了,有人在恶意购买我们股票再大肆抛售,导致我们股票大跌了百分之三十!”
“什么?”刚刚还在谈笑风生的林老板,惊地手里的酒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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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在股市上被宫肆狠狠狙击,导致股票连跌一周,几近破产的林老板急匆匆地赶到a城,找到了正在咖啡厅喝咖啡的宫肆。
“宫总,以前多有得罪,求你放过我吧!”林老板走到宫肆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宫肆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林老板,随后他俯身轻轻放下手上的咖啡杯。
“林老板,坐吧!”宫肆漫不经心地说道。
林老板现在犹如惊弓之鸟,他哪敢坐啊,他连忙摇头回道:“宫总,放过我吧,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真的承受不了一夕之间失去所有啊!
宫总,求求你了,饶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林老板捂脸大声痛哭,他丝毫不管这是公众场合,也不管他在这里哭有多丢人。
比起即将失去的一切,眼下的丢人根本不算什么。
“林老板,你知道吗?如果我不接手我家的公司,我现在可能是一个画家!”宫肆看也不看林老板,声音无比冷静地提着毫不相干的事情。
林老板闻言,放下手,露出一抹呆滞的表情看着宫肆。
“你知道画家最需要做的是什么吗?”宫肆再次问道。
林老板不敢不回答,他死劲摇头说道:“宫总,我实话实说了吧,我就是个土包子,我根本不懂艺术!”
“观察,极其细致的观察。”宫肆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我妻子的样貌,你找的那个女孩面孔整地确实很像我的妻子,就连眼角的一颗泪痣位置也一致,确实足够以假乱真了。
可我曾经为我妻子画了无数张的画像,她面部的轮廓,就连她头上有多少根头发,我都观察地一清二楚。
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比我更了解我的妻子。
你白费心机了,反而……一个假货老在我面前刷存在感,不得不引起我的怀疑!”
林老板终于明白,他这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的妻子就是我的禁忌,你不该犯我的禁忌的!”宫肆冷冷地看着林老板,他缓缓地站起身,又说道:“不过,我的妻子是个很善良的女人,此事到此为止,没有下次了!”
话落,宫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听到宫肆终于肯放过他了,林老板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同时,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
这几日,他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寝食难安。
再也不敢了,宫肆的手段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他再也不敢小瞧这个冷酷无情的年轻人了!
经此一役,商界所有的人都知道宫肆的妻子已死,而他的妻子就是他的禁忌,没人再敢触碰宫肆的禁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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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肆37岁的时候,宫玺在病床上缠绵了一年,终究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离世时,他抓着他的手跟他道歉,“阿肆,我不该帮那个小丫头瞒着你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其实宫肆早已不怪宫玺了,他握着宫玺的说:“爷爷,我不怪你了,你放心地走吧!”
听到宫肆的话后,宫玺微笑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宫肆38岁的时候,他收到了盛钰的结婚请帖。
盛钰终于在结束他n段恋情后,找到他能与之共度一生的女人了。
宫肆39岁的时候,宫肆当了盛钰第一个孩子的干爹。
宫肆40岁的时候,宫肆再次当了盛钰第二个孩子的干爹。
同年,孙宇轩成了首都某三甲医院心脏科最年轻的主任医师。
宫肆41岁的时候,盛钰在他老婆生下三胎后终于宣布他老婆封肚了,他再也不用他第四个孩子的干爹了。
宫肆42岁的时候,孙绍仁得病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以女婿的身份,帮白凤羽和孙宇轩、孙宇晨一起操办了孙绍仁的丧礼。
宫肆50岁的时候,孙宇轩成了国内心脏科首屈一指的权威专家。
他在多个全球医科权威杂志上发表多篇重要论文,为心脏病领域做出杰出贡献,拿了无数个全球知名医学类的大奖。
孙宇轩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有记者曾问他,“孙先生,像你这样长得英俊,据传你弟弟还是孙氏总裁,你父亲离世前把他的全部家产平分给了你和你弟弟,你却拿着那么多钱成立了心脏病研究所。
我很好奇,是什么促使你当一个医生,而你这么多年又是为什么没有结婚?”
“小姑娘,你见过仙女吗?”哪怕五十岁了,孙宇轩却还是一脸痞样,他只在医术研究上呈现出他为人严谨认真负责的一面,但与不想干的人相处时,他依然那么不正经不着调。
“仙女,什么仙女?”小记者一脸呆滞地追问,不明白这位医学科的大佬为何突然说这么没头没脑的话。
“小姑娘,每个人都会遇到他或者她生命中的仙女或者真命天子。
这些人会给你带来不同的生命感悟。我遇到的那个仙女啊,就是她让我知道,我的一生是属于医学研究的!”孙宇轩笑着说道。
宫肆60岁的时候,白凤羽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再一次以女婿的身份,与孙宇轩和孙宇晨一起为白凤羽操办丧礼。
宫肆70岁的时候,他身边陆陆续续地走了很多人,他也感受到死神在一步步朝着他走来。
他没有惧怕,反而坦然地接受这一切的到来。
宫肆85岁的时候,盛钰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盛钰的丧礼很闹腾,他子孙多,有很多人前来吊唁,宫肆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宫肆90岁的时候,他生病了,全身器官衰竭,他知道他也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0105:宫肆的番外(情在不能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