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诗游荡在大马路上,她逃出来了。
丰群良被她用玄关上的貔貅砸中脑袋,失去牵制她的力气后,她就跑出来了。
在跑去宴会厅求助和独自跑出来等米愿发现她不见了来找她,她选择后者。
施诗也不需要米愿来找,她估摸着宴会结束,就会回去,这样今晚的事就不会有人发现。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但施诗没有赏月的心情,一双平时释放着温柔淡雅的眸子里尽是悲愤!
丰群良!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还能活的这么好!为什么,是她躲躲藏藏,而不是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啊!”施诗突然惨叫!
施诗只知道自己一直再走下坡路,突然她一脚踩空掉进了一个正在施工的泥坑里!
泥坑有三米多高,旁边还有铁丝,她身上被勾出不知道多少伤口,痛的她倒抽气。
施诗摔得七荤八素,还好她没有摔骨折,可以活动。
她忍着痛,试图在坑底找支撑爬上去。
月明星稀,为施诗提供了一点光亮,可是这一点光亮也只能起到照明作用,让施诗更快的发现坑底没有支撑点供她爬上去。
施诗有些绝望,扯着嗓子喊:“救命!救命啊!”
九点半,米家宴会结束,嘉宾散去,十点,米愿终于得空去找施诗,却发现施诗不在房间。
十点十五分,原以为施诗只是出去了的米愿坐不住,心里开始有不好的想法,忙让家里保镖去附近找施诗。
十一点,米家的宴会已经结束一个半小时了,但出去找施诗的人还是没回来。
……
施诗感觉身体有些凉,脑袋有些晕!身上血液往外流的速度比刚才快了好几倍。
“救……命……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施诗呼救的声音已经有气无力,声若蚊蝇。
……
零点,米愿还没找到施诗,米愿和宋喃绘交换过联系方式,米愿打电话去询问。
宋喃绘得知施诗失踪,她也心急跟着出来找。
米愿已经开始调监控。
从六点到九点半点,施诗在大厅呆了两个小时,之后便去了酒店房间。
监控显示,施诗离开宴会厅前神色慌张,之后还进错房间,哭着从那进错的房间出来,没多久她的房间被敲响,西装男人和施诗聊了几句便推门而入,五分钟左右,施诗跑出房间,不知去向。
“第一个房间是连钦的。”任时译提醒。
“钦哥……”
阮连钦今天喝的太醉。
施诗离开后,他又继续喝,被米愿摇醒时他还迷迷糊糊的。
米愿急问。“钦哥!你对诗诗做什么了?她哭着从你房间离开!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诗诗了么?她都跑的没消息了!你还在这里喝成这样!”
阮连钦笑的凉薄,一双桃花眸里尽是迷离,“米愿,你想撮合我们俩的时间出现的不对!其实,就连我喜欢上诗诗的时间也不对!或许,有一天,我能平静的面对施诗,但现在,不可能!我不阻止你和她成为朋友,同样,你也别再想着把她硬塞过来!我阮连钦,要是想,不会缺女人!”
阮连钦十分丧,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米愿也顾不上生气了,着急解释,“可是,施诗她没有结婚……”
阮连钦挥手,打断米愿的解释,“有没有都不重要了!”
“你说什么!”米愿瞪大眼睛,很是吃惊。
“那你最好说到做到!以后都别去找施诗!”米愿推了一把阮连钦。
阮连钦踉跄。
冷笑。
他能做到!能的!只要不去听,不去想就能做到了!
“连钦,你听到小愿说的话了么?施诗他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
“我听到了,我一定能做到的,这个劫我一定能过去。时译,我一定能做到!一定能!”阮连钦像是自言自语。
任时译无奈摇头,看来这家伙真的已经放下了!
阮连钦小睡了一觉又醒过来,这次他清醒了不少。
竺深在门外等候着,见阮连钦出来,忙扶着步伐虚浮的他离开。
……
施诗是被警察送到医院的,她没钱,太狼狈,还是警察给她付的挂号费。
说来都有点不可思议,施诗觉得自己要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的时候,天上掉下一个手机在她面前。
手机屏幕已经砸的不成样子,但还好能开机,还能打个110。
警方赶过去的时候,施诗已经浑身冰凉,像个血人一样,到处都粘有血迹!
警方还没联系上施诗的亲朋好友,施诗又被吓坏了,尚问不出什么来,便没走,陪着她做检查。
医生给施诗先清理干净脸,额头上,鼻梁上,脸颊上,都有伤口。
“你是施诗?!”警察认出了施诗来,泥坑里施诗浑身都沾满了泥垢,和血迹,刚刚狼狈的根本认不出她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
“天呐!”警察看着施诗身上穿的衣服,今年刚上的高定款!
“你是去参加晚会出的意外吧!你怎么……”这个警察很年轻,未工作之前是个追星女孩,追的是白子峰,对圈里的事多多少少都知道些。
按她的八卦因子和脑洞,那一刻,她已经想出了一出豪门狗血剧情!
警察小姐姐透过镜子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强迫自己停下想像,都是人民警察了,还瞎想!成熟点啊!
施诗痛的发抖,一句话没说。
医生给施诗开始用酒精洗伤口。
“痛,痛!痛!”施诗如果平时能忍住痛感的,今天她想让自己哭出来,释放出来。
不止脸上有伤。她身体其她部位也有伤,她一哭,梨花带雨,显得十分可怜。
警察小姐姐问施诗在京州亲友的电话,施诗一直哭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
警察小姐姐看没办法,只好先走,把施诗留在医院。
……
“姑娘,你这衣服脏了,不能穿了。我们给你准备了一套病号服,你一会儿去交一下费哈。”护士姐姐还在给施诗处理身体上的伤,干净的衣服已经放在施诗旁边。
施诗点点头,询问,“你可以拿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么?”
护士看了眼那个和脏衣服放一起的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手机,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施诗。
施诗的手机静静躺在酒店房间,米愿他们都出去了,施诗一连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
护士整理东西的手停下,“你在京州没亲戚啊?”
“我不是京州人!”施诗有些委屈难受,声音哽咽。
“那没事,也不急着这一时缴费的,明天白天再给你家人打电话哈。不哭,不哭。早点休息,明天身体就不会这么疼了。”护士暖心安慰。
凌晨两点四十九分,米愿和宋喃绘终于找到施诗。
米愿一直没接到施诗打电话,还是酒店保洁整理了东西,把贵重物品给她,她才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显示。
米愿摆弄手机,半天都没解开锁,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这不是她的手机,而是施诗的手机。
米愿忙拿出自己手机把电话回拨过去,护士接到,将施诗的情况告诉给米愿。
米愿和宋喃绘在任时译的陪同下赶到医院去。
任时译在外面等着,米愿和宋喃绘走进医院,同病房还有病友,两人动作都很轻。
昏暗的环境里,两个人看不清施诗身上的伤,她们只知道施诗摔进一个泥坑里,很久才被救出来!
施诗痛的睡不着,迷迷糊糊的还发起了低烧,医生又来给施诗输液。
开了灯,宋喃绘和米愿才看到施诗身上的伤,两个人都不曾料想到施诗只是提前跑出去会受那么重的伤!
施诗虽然换了病号服,但是因为身上有伤,衣袖裤摆都是撩开的,宋喃绘和米愿一眼就看清施诗身上的伤。
又红又肿,有的伤口还在沁血,沾到病号服上,看的人心乱如麻!
宋喃绘惊愕疑问,“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去参加你的生日会么?怎么突然就掉进泥坑里了?宴会上她见鬼了?”
不止是鬼,还是魔鬼!
米愿不知道施诗发生了什么,讷讷摇头,回答,“我不知道,我今天都怕她不适应,所以给她开了个房让她不想在宴会厅就回房的,她今晚都没怎么和人交流,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对不起!”
宋喃绘说的话,也不是要怪米愿的意思,她就是有些吃惊,惊讶,施诗好端端参加宴会,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米愿十分自责,宋喃绘忙安慰,“米愿,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自责,等施诗醒来,咱们问施诗就知道她发生什么了。”
第二天,施诗痛醒。
环顾四周,米愿和宋喃绘都在。
“水。”施诗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的不行。
宋喃绘忙给施诗倒水。
施诗喝下,米愿坐到施诗身边,小心翼翼的抬起施诗的手。
“对不起,诗诗,是我邀请去宴会上,可是却没保护好你!”
施诗失血过多,脸色还很苍白,她想笑,想让米愿别自责,可是一动嘴巴她就痛的不能自已的冒冷汗吸冷气!
“你别动,现在多休息,我一会儿去你宿舍给你找换洗衣服来,还说你回来了,咱们寝室聚一下,现在要在医院度过了!到底怎么了嘛!好好的去参加宴会,结果伤成这样!”宋喃绘和米愿同款心疼,两个人守了一夜施诗,现在都眼眶红红的。
任时译买来了早餐。
他还是第一次进病房,虽然施诗是病人,可终究男女有别,现场也不是没人照顾施诗,他便在车里将就了一晚。
“怎么……怎么伤的这么重!”任时译也有些吃惊。
施诗当时都差点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这大伤小伤得有十多处,幸好后来捡到天上掉下的手机,她才获救。
“哥哥,你快把吃的给我。”米愿去拿早餐,她打开一看,“哥哥怎么都是包子啊!诗诗吃不了,你快去重新买。”
“好,我再去一次。”任时译应下,走出病房。
出了病房,他拿出手机,翻开通话界面好几次,最后终于把电话播出去。
病房里,米愿给施诗上药,突然病床头的柜子里响起一阵电话铃声。
宋喃绘去拿手机!“天,你摔进的泥坑到底有多深,手机都摔成这样了!屏幕都划不动了。”
“诗诗的手机在我这里啊!”米愿看向那个还在铃响手机,拿出自己包里的施诗的手机。
米愿凝眸看向那个摔碎的手机。
“喃绘,给我看看。”
米愿接过手机,上面隐约还能看到时译两个字,“这是钦哥的手机!”
“钦哥?阮连钦?!”宋喃绘瞪大眼睛,看向施诗。“诗宝,你和钦哥不会真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交情吧!”
施诗痛的不想动,但这个事情突然变得复杂,她忙说,“没有,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手机,我掉进泥坑里,都要晕过去了,是这个手机救了我!”说完,施诗痛的五官扭曲。
“别急,别急。”宋喃绘安抚施诗。
米愿想了想昨天阮连钦离开时的样子,冷漠!沮丧!醉鬼!
米愿叹气,这两人,要说有缘分吧!两年了阴差阳错搞出这么多误会来!要说没有缘分吧!在施诗差点有性命之忧的时候,阮连钦丢了手机,救了她!
阮连钦昨天喝醉离开,车里沉闷,他便想去透透气,然后就掉了手机。
施诗摔的那块地方,离米家举办宴会的地方不远,施诗只是怕被那个魔鬼追出来,所以躲着,想等宴会结束再回去,不想后来出了意外。
施诗一开始还有力气呼救,后来都要晕了,声如蚊蝇,阮连钦也喝醉了,便没注意去听,错过了早一刻救施诗的机会。
……
25号,施诗想出院,去上课。
可她连床都下不了,没办法只能请假。
“你这情况,还想上学!老实躺着吧!”这是宋喃绘的原话。
31号,京州传媒大学已经开学一周,施诗身上轻微擦伤已经结痂,大伤也不影响她的走动,她又提出去学校上课。
“知道你热爱学习!差这几天吗?姐姐给你请假也很不容易的好不好!你老实住院养伤!”这还是宋喃绘的原话。
宋喃绘是京传大的学生,虽然已经毕业,但对学校的各项流程都更清楚,是以承包了给施诗请假的事。
9月1号。
宋喃绘和米愿去病房给施诗送吃的,施诗却不在。
两人本只以为施诗是出去了,可等了半小时,施诗都没回来。
两人打电话给施诗,一连打了十多通,电话都没打通,还一直显示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现在除了在深山老林里会没信号,哪怕是偏远农村都通网了!
所以,施诗不在了?!
不只是不在医院,可能她已经离开京州城区,甚至京州一般点的农区也不在!
宋喃绘跑去护士站询问,护士站的医护人员也不知道施诗的去向,“没看见,兴许是去外面散步了。”
“她怎么去啊!她脚上有伤!走去卫生间都痛!”宋喃绘着急的说。
“我去找钦哥帮忙!喃绘,你把施诗的东西收好。”米愿说完,就急急跑了。
米愿这几天都在陪施诗,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阮连钦。
阮连钦把米愿拉黑了,还没拉出来,米愿联系不上他。
米愿急死了,脑子得慢慢转,乍然想起,她还可以联系任时译或者卫子安问阮连钦在何处,“哥哥,钦哥和你在一块儿么?”
“没有,连钦在致北科技。”
“好,我们一会儿联系!”
任时译听到米愿的声音不太对劲,忙问,“小愿,怎么了?”
米愿急得感觉自己要头顶冒火,“诗诗不见了!电话一打是不在服务区!我想找钦哥查一下诗诗的手机定位。”
任时译最见不得自家未来媳妇急,放下手头的事,就跑出去,边跑边安抚道,“小愿,别急,我也去帮你找人。”
“好,哥哥,我先去致北科技找钦哥。”米愿连连点头,坐上自家保镖已经开来的车。
“米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米愿一路都在跑,现在有些微喘,“竺深,钦哥在哪儿,我找他有事。”
竺深不解的看着米愿,米愿这几天不是都不搭理他家老板了么?
“在办公室呢。”
米愿点点头,往办公室跑去。
“钦哥……”
米愿才开口就被阮连钦打断,“不帮!施诗那么大个人,想去哪儿是她的自由,我管她干什么!”
米愿被噎住,“你知道我要找你的事?”
“时译打电话来说了。”阮连钦语气淡淡的,目光落在电脑前,没看米愿一眼。
第25章原来如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