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听完，手指轻抬，不再斟酒。而窦蔻拾起酒杯，一口饮尽，站起身，刚欲出门，而世民从她背后说道：“秦罡和德琴，只能救一个，一个是你丈夫，一个是你妹妹，想清楚！”\n 窦蔻回头说道：“什么时候？”\n 世民说道：“七年前，你同样问我，什么时候动手！”\n 窦蔻说道：“对！你骗过我一次，那么这次呢？”\n 世民说道：“刀快不杀无罪之人，有了罪，居然还能讨价还价？”\n 窦蔻说道：“秦罡和德琴？为什么能活的没有我，那我呢？”\n 世民冷笑道：“使你活下去的人，不是朕，而是你自己！”\n 窦蔻刚刚推开门，山雨扑至。\n 恰巧撞到长孙安业与长孙无忌兄弟二人一前一后持伞进来，窦蔻望向了长孙无忌身后的长孙安业，长孙无忌叫住窦蔻说道：“窦姑娘！伞！”窦蔻站在雨中，山雨冰冷，胸中滚热，长孙无忌见窦蔻如此狼狈地站在雨中，而世民起身到了门扉旁，追了出来，无忌问道：“怎么了？”\n 长孙安业原本已经把伞收拢，此时又为窦蔻把伞撑起，低声说道：“不要傻了！”\n 窦蔻从长孙安业手中接过骨伞，无力地说道：“多谢！”而无忌见安业让出了一把雨伞，这就又上前为安业打伞，说道：“三哥！进去吧！”安业点了点头，这里跪在了雨里，无忌和世民吓坏了，无忌矮身说道：“怎么了？怎么了？”\n 安业说道：“你们俩都知道，从渤海到河南，再到洛阳，明里暗中都在抵制均田——”世民和无忌对望了一眼，安业垂头说道：“看看这个就知道了！”\n 无忌从安业手中接过家族的清册，仔细地翻了一遍，说道：“族谱上多了不少人！”\n 安业叹息一声：“那是推脱不完，牵扯不尽的——”\n 世民接过长孙家的族谱，说道：“这才编了几年，变动得如此厉害？！”\n 长孙无忌说道：“三哥，难道你下不了决心？”\n 安业说道：“四弟，其实该下决心的人，应该是你！你可知道这本族谱是哪里来的？”\n 世民和长孙无忌大吃一惊，而世民紧问道：“怎么来的？”\n 长孙安业莫可奈何地说道：“这个不是我们家族里编撰的，而是京城洛阳坊间谱写的！均田令有了风声之后，第一个被捕风捉影的，其实是我们长孙家族！我一个人下得了决心又怎样呢？”长孙无忌接过清册，显然已经难以言语。\n 长孙安业冷冷地说道：“要是清，人都可以清得不剩三个！”\n 长孙无忌说道：“要说不要清，恐怕族谱上面别说三百个，三千个也是尽管写！”\n 世民冷言冷语地说道：“安业，其实这是你们的家事，不必到朕这里——”\n 长孙安业凝眉说道：“四弟，您早点下决心吧！”\n 长孙无忌没有立刻回答，而世民却心直口快地说道：“三哥，这是家事，您能够做主的吧！”长孙安业微微一愣，眼神扫过了世民的威严，嘴角不由挂着微微一笑，躬身行礼道：“陛下！微臣告退！”\n 长孙安业举这雨伞走到山门之外，这才由衷地下了决心，一次次地试探着无忌，这一次是最后一次试探世民，世民真的不再改变圣意的话，别说他人，就连皇后娘娘的长孙家族都会在均田令之下，受到极大的损失！身为长孙家族的一名，岂容拱手交让土地和人丁于他人，自断财路？该杀的乙骏！该杀的、李世民！\n 世民见长孙安业似乎有丝不甚痛快，呆了半晌，这才说道：“这也算是大事？”\n 长孙无忌捏着清册，然后说道：“只要长孙家族的族谱上谱了名字的，赋税都会相应免除和减少的！地方上为了避免与朝廷官员的纠葛，所以名目虚列，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去了。地方上不去深查，而朝廷的官员大多像您这样，觉得这算什么大事！？我在牢里问乙骏，为什么不去怀疑到梁碧瑚，都已经知道她别有用意，为什么也不上报朝廷？他就朝我一句，碧瑚本来就是监管地方的，哪有地方监管朝廷的道理。乙骏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而碧瑚什么都不是呢，就因为是朝廷派来的，他就如此对待，以致事情不可收拾的地步！您想想，乙骏可是一个很喜欢管是非的人，还有不能管也不想管的人！”\n 世民说道：“乙骏知道这里的内鬼是谁，对不对？”\n 长孙无忌说道：“您下定决心了吗？”\n 世民撇着嘴说道：“不管是谁，格杀勿论！”\n 长孙无忌几乎隔三差五地来到不老楼，没事就坐在酒坛身边，看不老楼的上上下下卖酒水，如果不是有康崇拦在祖薇和长孙无忌之间，这不老楼的前前后后上百人能把宰相长孙无忌打翻几十次。\n “长孙大人不是被你们家的青舟姑娘封为不老楼的记室？就让他没事呆着吧！”康崇走在怒气冲天的祖薇身后。\n 祖薇怒道：“记室？！”她上火得翻身过来瞪着他，见他满满的微笑，于是骂道：“长孙大人难道不知道他的身份？他是宰相！他是宰相！试问天下做生意的人，有那一个商户天天有宰相亲自蹲点！？他自己像个贼一样，而天下的商户都风闻此事，还以为不老楼做下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为此，我所到之处，多少亲朋故旧，问我为什么宰相大人天天来不老楼总店蹲点呢？我真是百口莫辩！朝廷什么时候还我祖薇一个清白？”\n 康崇说道：“您又不往酒瓮里面搀水，急什么？！”\n 祖薇说了十几句也不够他这一句来得气死人，于是说道：“就冲您这句话，我以后还就往酒瓮里头搀水了，怎样怎样！”\n 康崇说道：“不怎样！新酿的酒汁里面搀水卖不算希奇，不搀水卖酒反而希奇的很！你别急，一急就证明薇薇你想往酒里面兑水！”酿酒的人都知道酒汁其实是半液体的稠汁，
第158章 暗涛——斟茶倒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