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总将“男人不该流泪”这句话挂在嘴边之人是自私的,也许他们极度信奉此等观念,而且一直以来也是如此做的。可即便这句话本身是正确的,但却也只可作为某个个体自身的信仰。
若以之要求或说教他人,那么这句话便成了偏见,一种以自我意志为中心的偏见,既自私。
男人可以哭,更应该哭,这是作为人的基本需求与权利。
足足压抑了半月之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找到宣泄口,彻底爆发出来,姜无厌从最开始的轻轻啜泣到后来的嚎啕大哭,他愧疚,但更多却是害怕。一切有为法,应作如是观,为法,如是,又当如何?人终归还是以情为本的本性。
面对那将近四十万的蛮兵尸体,姜无厌心中有生以来第一次为杀人而觉得自己残忍,乃至自己开始憎恨自己,加之来自天下间对自己的指责与各类恶毒谩骂,他虽说不在意,但他心中清楚,那是自己在骗自己。
搂着姜无厌高出自己一个头且健硕结实的颤抖身体,安觅儿轻拍着他的背暗叹了声气,不管如何强悍另类,他终归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啊。
安觅儿有些心疼他,但心中却又有些高兴,姜无厌心性极为特别,此番遭此打击,若重新站起来,这世间怕再无任何事物可将他击倒了吧。
“你今年几岁?”已然哭得浑身快要脱力的姜无厌忽然听到安觅儿笑着轻声问道。
他哭声渐小,这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的痛哭让他舒服了许多,但却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安觅儿的问题,只是趴在她肩头轻轻啜泣却不说话。
安觅儿扶着他双臂将他自自己肩窝处扶起,笑道:“若我未曾记错的话,你今年十七岁,过完年四月生辰后便十八岁了,对吗?”
姜无厌低垂双目,似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对自己毒杀四十万蛮兵之事仍旧无法释怀。
安觅儿接着笑道:“你别误会,我并非笑话你,在我看来,任何人皆有哭的权利,你心中难受哭两嗓子又怎的了?我只是想问你,你信命吗?我指的是先天之命,便如你师父的占卜之术所推演出的东西。”
师父?姜无厌心头一颤,却也不知安觅儿是何意思,哑着嗓子轻声问道:“为何忽然提起师父。”
安觅儿将他摁坐在地上,将腰间水囊递给他,而后自怀里取出一张折好的纸,隐见字迹,姜无厌双眼通红,有些不解地盯着她。
安觅儿笑着将纸打开,轻声念道:“菩提无花身作树,难堪教化制人屠。削筋剔骨因由在,香消红粉万骨枯。”
姜无厌听着心头一颤,久久无法自省,却听安觅儿又道:“此乃你师父所作,你应该知晓,他曾不止一次说过,这世上唯有你与我姨奶奶沈云臻的命格他算不透,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是当之无愧的高人,可却也知天机不可泄露之理,他写下这首诗便是道出了你的日后之境遇,你明白了吗?”
“师父他……”姜无厌脑中猛地嗡了一声,难道师父当年便知我此后会有如此经历,可是……姜无厌忽然睁大双眼,问道:“那他的死是否也与这首诗有关?”
安觅儿点头道:“我知你不信天命鬼神之说,但有些事你却不得不承认。便如这首诗一般,此
第80章 做你该做的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