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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一章 听故音[1/2页]

返虚 拂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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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快了,道出彼此的命运。

 同时,也让百里流年百感交集。

 如果不是种种,他想素鹤会是一代明主,必能带领百里氏再攀高峰。

 可惜,造化弄人。

 不管是被迫的,还是有心的,他们最终都走了相同的路。

 或许,这就是百里一脉的特性。

 无所谓愿不愿意,他们最后都会有相同的抉择。

 为之,可以不顾一切。

 虽死,不悔。

 转眸打量着屋外的凄风苦雨,眼底是一片冰凉,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有极度的平静。

 视线,不经意的与玉面判官交错。

 对方在外,看不到屋内还有一个人。看着他如今的模样,很是有成就感,心情颇好的举杯遥敬。

 他没有理会,对方也不在意。

 低头垂眸,继续自斟自酌。

 偶尔会抬头看两眼,多的时候是料定他翻不出手掌心。

 不禁垂眸负手,低头露出一丝讥讽。

 其实,怎么讲呢?

 虽说自己勾结八风岛串联魔界与浥轻尘有往来,处处都是实证,铁证如山,但若要拼死顽抗,百里家与监察天司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未必,就是他玉面判官案板上的鱼肉。

 但是,自己这一生不光是百里流年,还是百里家的家主,监察天司的司主,担负的从来就不是个人荣辱。

 而是,一族兴衰。

 一司,未来,

 这些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发生的事多,经历的变故也多。

 就着这点时间,他也慢慢想清楚了一些事。

 表面看,是两家得利一家折损,王宫名存实亡。

 可实际是,一家折损换来的少真府从此退出王城风波的中心,看似折损,实际保全。

 以少真无一为人,他不信对方没有留手,没有早早替少真一脉排布将来。

 至于三味与碎玉人,只怕也是台前的饵,为的就是让菰晚风动,让其上钩,从而与箕鴀合谋。

 而菰晚风动,便代表了自己不得不动。

 不然,等待百里家与监察天司的就是一个死字。

 而名存实亡,换来的他们两家两虎相斗。凭他们斗的天翻地覆,到了了……哼,怕也是要替他人做嫁衣。

 这也就能解释,无论怎样,无论发生什么,勇王为何都坚守东门不出。

 对外示弱,虽然一来是实情,可二来何尝不是麻痹自己与菰晚风?

 然他们,都有不得不入局的理由。

 菰晚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自己,则是不能坐以待毙。

 百里家要做无冕之王,就必须设法保全,天司必须为之辟出生路。

 如此,才不会任人宰割。

 过去,弦不樾便有心解决三家与天司的问题。只不过三家根基俱深,要动并非易事。

 且王城,与之有着不可分割的紧密关系。

 稍有不慎,便是引火烧身。

 那时有可能问题没解决,弦氏一脉先死。

 弦不樾很聪明,所以没有让这种事情发生。

 而是耐着性子,多年如一日,徐徐图之。

 为此,他可以赌上肝胆相照的少真无一,还有两个儿子几位妃子,甚至是他自己的命。

 只为完成一个局,一个集齐天时地利人和的局,一个让他们看了明知有问题却还是愿意冒险的局。

 如此用心布的局,他和菰晚风很难不动心。

 踱步间,缓转此身。

 道:“弦不樾此人是个为王的料,修为禀赋不是最好的,但颇有识人之明,亦有容人之量,更善于隐忍。”

 略略一顿,抬眸道:“但要完成这样一场局,凭他弦不樾还做不到。

 此计,必是少真无一无疑。”

 “那又如何?”

 “我不问别的,只想问问,在这场布局里,你出了多少力?”

 闻言,素鹤眸子倏张。

 与之对上,不避不闪。

 道:“一点。”

 听罢,他突然长舒了一口气。

 一点是一点,至于一点多少个一点,那就另当别论了。

 道:“如此,我输的不冤。”

 输在你手上,我亦心服口服。

 素鹤转眸,眼里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也有着让人望而生畏的疏冷。

 道:“恨吗?”

 “恨?”

 百里流年听罢,笑了。

 一步一步,走向棺材。

 一边走,一边抬手抚摸。

 此时的棺,还没有盖棺盖,还能再看看着这个陪自己走过风风雨雨的人,看看这个与自己纠缠了半世的人。

 曾经,他们也是情投意合。

 她不嫌他是旁支,他爱她风华正茂。

 两个人的结合,也算是排除万难。

 只是后来,他们……走着走着就散了。

 她想他举案齐眉,效田园山水,享夫妻和美,儿女孝顺的天伦之乐。

 他则是想她,能与自己携手并进,共谋出路。

 后来,他们慢慢吵闹。

 有了分歧,有了矛盾。

 再然后,他不再踏进她的屋子。

 转而,流连他处。

 渐渐的,他有了小妾。

 一个两个三个……乃至姹紫嫣红。

 他愈是这般,他们离的愈是远。

 再相见,除了吵闹还是吵闹。

 她为了见他,也会弄的后院鸡飞狗跳,等到小妾们哭哭啼啼找来,他实际不怎么在乎,但因为看不得她如今不解温柔的模样,每每总是纵着她们。

 就这样,两人行至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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