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明亮的阳光从草帘外透进来,看到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有发报机、保险柜、急救包。远一些的地方,有皮鞭、狼牙棒、烙铁,吊人的柱子。他艰难地爬起来,走过去,看到鞭子、绳索,柱子上都是血。地上一片血水,角落里有一推干草,上面也是血。千野判断,这就是给他行刑的地方,他还没有离开魔窟。
千野走到院子里,看到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杂树,南亚充足的阳光和丰沛的雨水,使他们格外茂盛。墙上挂着攀援用的绳索和软梯。他走出院子,看到这是一个被密林围困的小村庄,没有一个人影,静悄悄的,一个个小院被高墙围着,每一个紧闭的院门上都用黑颜色画着一只鸟,用中文写着鸟的名字,他回身看,他的院门上画着一只嘴又尖又长的鸟,鸟名是“夜鳽”。
这里就是“朋友再会”的基地!这几天,他是在接受考验!
千野生气地回到院子里,关上门,他估计夜莺会很快来找他,他不想见。但回过身,看到夜莺已经在他的院子里,穿着一袭到地的白色长裙,头上蒙着一条白色头巾,脸上戴着黑鸟面具,笑吟吟地仰着头,欣赏屋后的山峦。
“我们是在克洛克山中,你看那其中的主峰是马来西亚最高的山峰叫洛峰。”夜莺说。
千野望过去,在起伏的山峦中有六座锯齿形的山峰,他没好气地说,“我们这儿能看见洛峰,这不是容易暴露目标吗?”
夜莺笑笑,“在太平洋都能看见。这里海拔比较高,但气温比较抵,适合训练。”
“你们就是这么训练的?千野指着身上的伤问。”
夜莺说,“如果你经受过酷刑折磨,再经受就能挺过去了。这是一课,每个人都要考的。”
“过不了怎么样?”
“那你就沉睡,不给你任务。我们必须第一保证同志的安全。”
夜莺从包里拿出一个面具给千野,“任何时候拨都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面孔。我们都是在敌人心脏孤勇作战,组织能做到的保护就是这些。”
面具跟她的一样,一只黑色的鸟,只是上面用白色写的代号不同。
夜莺说,“我想知道,你是靠什么坚持的?”
“尊严。”
“对。我们这些同志们,是为了信仰参加战斗的,我们有钱,钱对我们没有诱惑,我们有地位,地位对我们也没有诱惑,甚至美女。我们把尊严看得比命重要,所以我们比较抗”夜莺停顿了一下,“以后你会知道,最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叛徒。在我女儿牺牲的那一次,组织中出了一个叛徒,几乎全军覆没。”
“对不起,我理解了。”
夜莺交代了一些事情,走到门口又回身说,“只要你出这个门,就必须戴上面具、手套,尽量遮盖你的真实,甚至嗓音、习惯。在这个组织里,除了我,你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对任何人说话。”
千野问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是你的女儿夜莺长官的继任者吗?”
夜莺说,“我是你的单线联系人,请以后不要问这类问题。”
夜莺走了,千野望着她的背影,她的脚步在坑坑洼洼的村道上,有些老态的蹒跚。
同志们来自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马来西亚、新加坡,还有日本,大部分是中国人,有的十几岁,有的白发苍苍,他们以同志相称,但是他们都戴着面具,谁也没见过谁的面孔,他们在一起就像一群古怪的强盗。他们都会唱一首歌巜朋友再会》。
啊,朋友,你要去在敌人心脏中战斗,
原谅我不能与你说再见,
如果你在战斗中牺牲,
我会把你埋在山岗上,
献上美丽的花。
啊,朋友,你要去在敌人心脏中战斗,
原谅我不能与你说再见,
如果我们都能活到战斗胜利的那一天,
我们再会!
啊,朋友,
为了再会,
勇敢地去战斗!
在各个行业中,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是最容易成为特工的,他们对人体肉身是了如指掌的,在哪里下刀子、向哪里开枪、如何精准他们是最容易掌握的。医疗自救和救助他人是不需要训练的。他们有一双拿手术刀的灵活的手和挂听诊器的灵敏的耳朵,至于冷静、大胆、果断,那是一个外科医生必备的素质。
在日本收完稻子的时候,千野回到了日本。
夜茑告诉他,加藤川岛正在筹建中国上海日军医院的脑外科,在那个医院里,存在着一个精通催眠术的医生,使我们在日本宪兵队严刑拷打下都没有屈服的同志,却被催眠术搞得神志不清,泄露了秘密。这个催眠师隐藏的很深,派进去的特工没有将其找出来,反倒自己被催眠。自从苏大同失败牺牲后,再无人能打入这个医院。这个催眠师在日本军内代号叫水妖。
这个时候,千野才知道哥哥的死因。
千野的任务是:借着筹建脑外科的机会,打入日军医院,消灭水妖。
6 千野成为一名特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