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倾语宫迎来了第一位访客。一群侍女簇拥着何思桐气势汹汹地踏入正殿。曲意歪在塌上,懒怠地看了她一眼。“哦,原来是沐充华。这日头眼见滑着,来请安么?可是午觉睡糊涂了?”
“应该是姐姐病糊涂了。”何思桐打量着正殿轮椅转了一圈,朱红的比翼鸟合心裙摆拖在地上。那是真正的鸟羽粘在上面后用金线披了一层绣,打碎了磨成六棱状的晶石缝在翅尖,稍稍一动都泄下了烨烨流光。“现在妹妹贵为“夫人“,同为平妻,哪里有什么请安之说?”
其实她身形瘦小柔弱,又坐在轮椅上,这样艳丽奢华的服饰穿在身上空旷僵硬地就像挂在衣架上。橙黄嫩粉这类水润的色彩更适合她,可她又何必强求消受不起的物什呢丫?
平妻,花连城的势力一旦离京,姑苏卿皊还真是毫不顾忌了,怎么不将我撵下堂,让何思桐做你独一无二的妻子?承光帝面上宠爱我,金口玉言的允诺,到底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拗着他的儿子。昔日举我为正妃,也并未说不可多一个“夫人”对不对?而今府中攀炎附势的小人,谁不知道花曲意不过是空有金册金宝的挂名王妃?
“很好,很好。”曲意狠狠地点头,“那沐夫人你是来做什么的?侍疾么?”
何思桐在曲意面前停下来,转头让曲意恰好能看到她正式的凌云髻上长长坠下来的双股攲出牡丹金步摇,只是如今的曲意再无法挑拣撍越的错处。她得意地笑了,“姐姐大婚时圣上赐的礼服姐姐自然有的?本夫人自此来就是为取了它。三日后王爷要补给本夫人一个婚礼,散金楼,哦不,散金宫也要在那日开宫。赶制是来不及的,只好要姐姐的,虽是旧物,再添上些翠玉明珠倒也勉强能看。”此言一出,四座皆然变色,何思桐很享受自己创造出的效果,又怕曲意拖委,补了一句道,“那凤冠霞帔可是御赐的,姐姐若丢了,便是大罪。”
“沐娘娘,你莫要太猖狂了!”霜淡按捺不住厉声道,“你不过是个低贱商贾的出身,冠了什么名堂明眼人还看不出么?我们娘娘是十里御聘迎进门的正室,你迷了王爷又如何,在玉谍上有名头么?暂且让你得着舒坦,是我们王妃不愿和你计较,你有些脸皮就别奢求你配不得的东西!”
何思桐白净的脸瞬间变得扭曲,曲意低低喝了一声,“别多话!”她现在可就救不了她。
何思桐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大胆贱婢,但真不怕脑袋搬去哪里去。有什么主子调教什么狗,来人,拉出去打三十大板,今天本夫人便替姐姐给你立个规矩!媲”
替我立规矩?这意思便是取我代之了。曲意颊边泛上嘲讽。看着兀自镇定的霜淡,何思桐带来的侍女中出来两个五大三粗的肥胖侍女,便要来钳霜淡。如果让她在这显威风,今后还真没本王妃的地位了!曲意视意潆洄,她提气喊道,“殿外侍卫何在?贱妇大闹倾语宫!”
两排侍卫齐齐跑进正殿,首领抱拳问,“娘娘,出了什么事?”
曲意咳着两声,指着何思桐尖声喊,“将她给我轰出去,轰出去!”
现在在倾语宫的两个女人,是轩清王府最尊贵的王妃和夫人,一个缠绵病塌,天青的寝衣裹在苍白的肌肤上,再凌厉的叫喊不过是平增狼狈。另一个仿佛将世上最华贵的衣饰都装扮上了,男人的宠爱和珠光宝气将她堆姑苏卿皊换了,她怎么忘了。到了与那女人相对的高端,而她的崛起,似乎就预示这那个女人将无尽枯竭。
侍卫首领行了一礼,“娘娘,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对夫人无礼。”
他口气中虽然没有明显的鄙视,可这句话便说明了一切。是了,殿前侍卫早被姑苏卿皊换过了,她怎么忘了·····
何思桐想是早有预料一样,指手画脚地对着刚停了动作的侍女,“木头脑袋,动作快点!”
曲意起身勉力操起床头的玉如意,想挥将出去,却浑身无力,仅仅砸在了不远出的地面。原来现在喝的药里,早被你动了手脚!姑苏卿皊······曲意惨淡一笑,叫道,“潆洄!”
仅在倾语宫,潆洄身上也是没有武器的。她稍一动作,一旁的侍卫忙抽出刀横在她
别怕,你必须习惯热血,这是世上最鲜活的颜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