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朱福生一直站在门外,这阵势也让他头皮阵阵发紧。看到几个人押出了王保生,他就默默地跟在后面。一行人把王保生押到大队部空置的仓库里,刘爱国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审问。
仓库里特别亮,大架上吊了一盏大功率的灯泡,灯光照到王保生的脸上,纸一样的煞白。王保生不停地发抖,衣服凌乱不堪。刘爱国带笑不笑地说:“现在装狗熊迟了,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王保生垂头丧气缄口不答,刘爱国火了,吆喝着把王保生吊起来。何大成甩了根绳子挂在大架上,卢小生立即把绳头接上王保生的手腕。王保生是被反绑的,刘爱国拽着绳子,稍用力,王保生的脚就离了地,脸上立时大汗淋漓,发出痛苦的尖叫。刘爱国瞪着王保生吼:“你交不交代,再顽抗,我叫你半空中悬着!”
朱福生眼前浮现何小翠那欲火高炽的神情,觉得王保生有点冤。他想制止,却又不敢。这群人被王长贵调教的,自己的一举一动王长贵必了如指掌。他不忍心看下去,起身说内急,躲到了一边。眼不见心不烦,朱福生想也只能这样了。
朱福生一出门,这几个毛头小子更肆无忌惮。何大成看见仓库角落有几根篾片,抽出一根长的,走上前拦腰一下,啪的一声响,王保生凄厉地惨叫一声,敞开的肚腹立现一条血印。卢小生甚觉好玩,也抽来一根,啪啪地甩了两下,王保生痛彻心肺地大叫,却还是只字不说。
刘爱国想这家伙死硬,只有来狠的。他使劲拉着绳子,王保生嚎叫起来,身子离开地面,在两尺高的空中晃荡。那裤腿往下滴水,一股骚臭。几个人捂住鼻子,刘爱国气得大骂:“你小子身子弱,嘴巴却硬!不说,还有更厉害的等你。”
王保生挺不住了,看这几个人凶神恶煞的,怕是难逃一劫。他心里叹了口气,大不了就是一死,还是少受些罪。想到这,他忙哑着声说:“我招,我招。”
刘爱国一口唾沫飞到王保生的身上:“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早点配合,也不会受这皮肉之苦了。”松了绳子,王保生跌在地上,散了架软软地倒了下去。
刘爱国示意何大成记录,何大成走到仓库门边的桌子前,拉开屉子,拿出纸和笔,面向王保生。
卢小生捂着鼻子抓起绑着王保生的绳头,拉着王保生歪歪扭扭的坐起来。
刘爱国趋前一步,恶声恶噪地问:“说,你犯了什么罪?”
王保生张张口,那话一时出不来。卢小生不耐烦地踢了一脚。王保生身上彻骨的痛,就不再坚持了。
“是,是和书记的老婆那个了。”
几个人愣住了,何大成手上的笔也险些掉下来。几个人死死地盯着王保生,大气都不敢出。
刘爱国凑上前,小心地问:“你把书记的老婆……睡了?”
王保生点了点头。
刘爱国回过头紧张地望了望,还没见朱福生的影子。他胆子大了一点,口角露出一丝邪邪的笑。
“你小子胆子不小,书记的老婆都敢睡?佩服。”
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卢小生看刘爱国诡异的样子,也大了胆子,饶有兴趣地问:“她大不大?”
王保生面有难色,低下头。卢小生又是一脚:“人你都敢睡,话还不敢说?“
王保生见他们都一脸的坏笑,轻轻点点头。
何大成觉得手痒,走上前扇了王保生一巴掌:“你哑巴了?我们问你就要答。说,那女人是不是很大?”
“大。”
“身子是不是很白?“
“白。“
“那,是不是很舒服?“
王保生的脸微微有些热,扫了几个人一眼,见他们饿狼一样盯着,想不说也不行,就点点头:“舒服。“
几个人哄的笑了起来。刘爱国没好气地骂道:“想睡女人,就自己找一个,惦记别人的老婆,这就是下场。“
几个人促狭地还想问,朱福生咳了一声,走了进来。
朱福生看王保生,这一顿折磨,已是气息奄奄了。他附耳对刘爱国说:“既然招了,就松了绑,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王书记要的是材料。“
刘爱国本不想给王保生松绑,他想王长贵的目的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但朱福生开了口,天塌下来有人扛着。他喊卢小生解了绳子,把王保生拉到桌前。
王保生浑身发抖,笔也拿不稳。好半天他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我和书记老婆睡觉的交代书。朱福生看着有些刺眼,这份材料王长贵看了一定会发脾气的,就拉刘爱国一把,两个人转到旁边耳语了几句。刘爱国听了朱福生的分析,想当官就是当官的,想得周全,能保书记的面子。
刘爱国回到王保生面前,踢了他一脚,把那张纸撕了,喝道:“你写的是什么东西?你不要脸,书记还要面子呢。重写,写你干的反动事情。“
王保生嗫嚅着:“我没干过反对的事,那要怎么写?“
“随便,只要是反动的就行,要上纲上线,游行批斗,能坐牢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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