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凉亭里的谈笑还未结束。
      男人越盯着雁儿看,雁儿越不看他,扭头羞答答地道:“张平哥哥,你别看我呀,我又不是你要娶的姑娘,羞死人了。”
      两个人伸手挡住张平的眼睛,大声嬉笑,张平恼怒地拍开,道:“万一我时来运转,以后能娶到雁儿为妻呢!娶不到也是好朋友,这种话当然要对雁儿说了。”
      雁儿脸颊泛红,似乎真被张平的话弄的心慌意乱,她绞着手中帕子,回道:“可是爷爷说,要把我许配给勤劳上进的人,你现在只是学徒”她在张平露出愁容之前,继续道:“不如你再加把劲儿,让你爹爹把染布坊交给你,到时候我就跟爷爷说,你又聪明又努力,是个可好的人了!”
      张平眼里全是女孩子明媚的笑容,点头如捣蒜。
      几个人又闲聊片刻,男的站累了,便在女孩子身边坐下。雁儿悠闲地望着河道中来往的船只,时而跟过路的熟人打招呼,一转眼看到葛玉洵还坐在河道边,默然不动的样子,忽然高声喊道:
      “洵娘姐姐,可别坐太久了,当心掀起的水花打湿衣服,给心上人以外的家伙占了便宜!”
      很平常的一句话,葛玉洵在彩绣镇落脚期间,听过不少直言不讳的猜忌与指责,却不知怎的,在这一句上过不去了。
      她猛地起身,给了雁儿一记恶狠狠的眼刀,大步离去。
      她叫葛玉洵,到彩绣镇的第一天便介绍过,当时就是这丫头,说什么不好念记不住,要叫她洵娘,镇里人纷纷跟着她叫。她生于修仙大宗,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坐没坐相,走起路来摇头晃脑的,一张丝帕刚与别人拉扯过,转眼又用来遮脸,说话也没有顾忌,什么都能聊。她甚至不理解为什么每天都要涂脂抹粉,与不同的男人谈笑。
      宗派里的女修若是这样,早被赶下山了。
      自从这丫头听说她来这里是为了等心上人,只要见到她,必定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状似关心地问她,你的心上人怎么还不来呀?语气中明明没有半分关切,周围人却都夸她心好,对外来人都热情相待。
      她这个外来人确实孤陋寡闻,没见过如此奇景。
      雁儿看到她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愤懑,但一瞬间就化作了委屈,低着头怯怯地抱怨:“我是关心洵娘姐姐呀,她怎么生气了?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三个男人连声安慰,直道她说的对,是别人心胸狭隘,不领情,话中不免有对葛玉洵的贬低之语。雁儿听够了,用帕子擦一擦不存在的眼泪,才重新露出笑容。
      葛玉洵沿着河道走,刻意不去听身后的声音。
      她自然也没注意到,河道中央那个惊艳与爱慕的眼神。
      坐在雁儿左侧的张平眼尖,指着河道中逆流而行的小舟喊道:“快看谁回来了!”
      雁儿不经意地望过去,看到那人,眼睛倏地亮起来,快速整理好衣领和插花,朝小舟上的人摆手:“江林哥哥!你可终于回来了!”
      呼唤的人没有回应,她又喊:“江林哥哥,我在这儿呢!我们都想你啦!”
      反复喊了几句,那人还是无动于衷,雁儿这才注意到对方正盯着一个地方看得入神,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他顺着江林的视线看过去,脸当场便垮下来,嫩粉色的绣花鞋在地上用力一蹬,气呼呼地离去。
      凉亭里的三个男人互相对视,都不解地摇头。
      葛玉洵没想过与彩绣镇的人搞好关系,她不是这里的人,总有一天要离开的,大不了一走了之,去另一个地方等待。
      上次之后,她便很少出门,在自己的小屋中打坐,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隔三差五便来拜访,她逐渐接触,知道对方是个热情老实的汉子,恰好自己不擅家务,挑水做饭,很多事情都不会,男人给了她很大的帮助。镇中居民对此颇有微词,男人听不进去,她也不在乎。
      一个月后,葛玉洵已经待江林如亲哥哥一般,意外也在这时降临,她发现自己暂时离不开彩绣镇了。
      因为她的身体里多了一个小人儿。
      当然不可能是江林的,她与心上人相约私奔的那晚,将自己的全部交付给了他,算算时间,差不多有三个月了。
      镇中妇女发现后,夸张地大喊:“我的老天爷呀!这是做了什么孽哟!”仿佛她肚子里的不是小孩,而是洪水猛兽。雁儿带着那三个男人愤怒地质问她:“你勾引江林哥哥就算了,还这样败坏他的名声,江林哥哥那么厉害,要是没有你,他早就去城里做生意了!贱人,你就这么着急?!”
  &n

19.第19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