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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葛玉洵哑口无言,她想骄傲的说这是和心上人的孩子,可这样只会招来更无情的嘲笑,那个人不知道在哪里迷了路,连她自己都不再期待了。
      孩子成了她继心上人之后新的寄托,她还没准备好当母亲,却以最饱满的热情来照顾、保护这个新生命。这是她的孩子,与她血脉相连,她必定尽全力抚养。
      从今天起,她会放下骨子里的傲气,学着跟镇里人相处,她不能让孩子出生的时候无人来看望,她想让它穿上百家衣,得到邻居的祝福,感受这个世界的温暖与希望。也许在未来,她还会带着孩子回到宗派,求得父亲的原谅,让父亲抱一抱自己的孙儿。
      她心中有无限的向往。
      可惜。
      一个桂馥兰香的春日,镇里出了件不大不小的意外。
      江林乘船去城里做生意,十天半月才能回来,一名衣饰华丽、脑满肠肥的富商乘船而来,带人冲进镇长家里,沉重的木箱往地上一摔,大声叫嚣:“你们彩绣镇是怎么办事的?!老子花大价钱订的莲花刺绣布匹,你们就用这些残次品来对付老子!”
      二十来个精壮的护院冲进宅子,声势之大,把半个镇的人都招了来,大家挤在门口观望,谁也不敢进去。
      周武颤巍巍地打开木箱,看到箱中布匹,瞠目结舌。
      “这不可能!我们的绣花出了名的精美又结实,怎么会变成这样?!”
      五彩的莲花刺绣几乎全部脱了线,翻出大量丑陋的线尾,一整箱绣花布皆是如此,如果只是运输中产生摩擦,最笨拙的绣娘都绣不出此等废物,这些布,没有一匹是能用的。
      富商在一旁背着手,道:“怎么会这样?那要问问你们自己!我出的价钱可足够公道了,你们镇私吞了多少?以次充好,以为我是瞎子吗!”他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足以表达损失,又道:“你们知道订这些布的人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京城刘侍郎的亲娘!耽误了时辰,你们可摊上大麻烦了。”
      周武看着布匹,半天说不出话。雁儿气势汹汹地从里屋出来,直接把卷好的布匹扯散,摊在地上,看也不看便道:“董大人,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我们镇买布了,上回怎么没事儿?我看分明就是你家那一双儿女贪玩,把刺绣剪坏了,你偏要赖到我们头上,有本事你叫大家都进来看看,这到底是绣坏的还是剪坏的!”
      她语气跋扈,几个护院举起手中的木棍,雁儿又冲他们大喊:“怎么了?让我说中了是不是?一群大男人冲一个弱女子下手,真替你们丢脸!”
      周武拽雁儿的袖子,雁儿不满道:“爷爷,你不评理,难道真要赔他吗!”
      围观居民纷纷露出不忿的神情,但雁儿的目光扫过来,他们全部低下头,谁也不想被拽上去,鉴定那布的损坏原因。
      他们以为董大人会被激怒,没想到那人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不怒反笑:“哎哟,雁儿姑娘怎么这么了解董某?连董某家里有儿有女都晓得,莫非是春心荡漾,看上董某了?”
      他毫不避讳地盯着雁儿微凸的胸部,眼中满是垂涎,雁儿被他盯的浑身不舒服,看他嘴上油汪汪的,不知是口水还是吃了东西没擦嘴,一阵恶心。这人第一次来买布,挥金如土时,她的确悄悄打听过,但得知他极度好色,还有不能言明的怪癖,填房娶进家里不出两年,自缢的自缢,逃跑的逃跑,跑还跑不掉,捉回来丢给下人毒打后,便吓得只剩嫌恶了。
      董大人眼睛在她身上滚过一遍,假正经地咳嗽两声,忽然好说话了:“这样吧,董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订的货如果明晚之前能补齐,不耽误时辰,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或者”
      周武惊慌地摇头,这些都是最复杂的图案,全镇绣娘加起来也赶不上。
      董大人继续道:“董某的一个填房前儿死了,若雁儿姑娘肯嫁给我,我定不会亏待她,这布嘛,就是咱自家人的事情,我不追究,聘礼也不会少了你们的。听见了吗?布匹和姑娘,你们自己选吧。”
      他说完,朝雁儿吹了声口哨,大摇大摆地离开。
      走到门口,一眼瞧见路过的葛玉洵,董大人双眼发光,路都不会走了,□□着凑过去:“敢问这位姑娘”一低头,看到了葛玉洵凸起的肚子,他神色骤变,低声骂道:“呸!真是暴殄天物。”在护院的簇拥下走远。
      雁儿脸色苍白,跌坐在地,她当然知道布匹这条路走不通,那下流混蛋就是冲她来的。可是她不要嫁,金银珠宝再好看,也不能用命换,她早已费尽心机,给自己铺好了道路,怎么能嫁给混蛋,去受非人的折磨?
      她满脑子都是董大人方才摇摇晃晃走向洵娘的样子。
      我绝不能嫁!

19.第19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