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火焰在当晚烧进葛玉洵的小屋里。
葛玉洵睁开眼,十数名男男女女围在她床边,她慌忙去取柜子里的佩剑,无奈孕妇行动迟缓,刚走出几步便被架住双臂。
她恐惧地打量这些人,他们在漆黑的小屋里不像一群人,而像是恐怖的恶鬼,要将她拖入地狱。
经常对她指指点点的一名老妇走到她面前,冷冰冰地说道:“洵娘啊,我们今天来呢,是想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那心上人听说死了,来不了了。”
胡说八道!你们知道我心上人是谁吗?
葛玉洵奋力挣扎,高声地呼救,两个男人把她钳得死死的,肚子没有任何防护,强烈的恐惧感让她浑身发抖。老妇状似遗憾地叹气,继续道:“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们也一直觉得你挺可怜的,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想说什么便直说,拐弯抹角胡编乱造的作甚!别碰我的肚子!”葛玉洵用脚踢那老妇,立刻又有两人出来,抓住了她的双腿。
另一名妇人叫嚷着:“张姨你太心软了,这种狐媚子说的话能信吗?说不定就是哪家偷跑出来的填房,到了这儿还死性不改,要偷我们的技艺,勾引我们镇的男人呢!”
葛玉洵反驳道:“我何时要偷你们的技艺?我都未曾进过绣坊!”
“呸!”妇人上前,扬手便是一个巴掌:“我早就想打你了!没嫁人就怀孩子,也不知道害臊,整天在我们眼前晃,我看见你这肚子就来气。”
葛玉洵莫名其妙,我走我的,凭什么要躲你?不出来买菜我怎么生活?
老妇劝那妇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洵娘也不容易,咱们把正事办了就得了。”
她转头,平静地望着葛玉洵的肚子:“你心上人死了,你无依无靠的也不是办法,我们一合计,今儿董大人不是想娶亲么,镇里其他姑娘都有婚约了,不如你跟了他吧。董大人有银子,你嫁过去以后,荣华富贵,比现在可强多了。”
老妇说着,抚上葛玉洵的肚子,忽的露出一抹离奇的笑容:“只是对不起这孩子了”
葛玉洵吓到失语,她眼睁睁看着老妇将一碗棕色的药汁端到她嘴边,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这一幕是真的。怪她以前太贪玩,丹田中灵气微弱,运起全部修为,才挣开两个男人,将一屋子不速之客震地倒在地上,瓷碗打碎,药汁泼了一地。
她跑出屋子求救,与一名少女撞了个正着,正是雁儿。雁儿做了亏心事,背过身子不敢看她,她从邻居开始,挨家挨户地拍门哀求,求他们救救孩子,这是葛玉洵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人。
没人开门,整座小镇一片死寂。
男人们从她屋里出来,指着她大喊:“还以为只是私奔的,原来是个妖怪!抓住她!”
葛玉洵百口莫辩,拼尽全力逃跑,最终还是被捉住,抓着头发拖回小屋里。男人们各个眼睛通红,他们被站在制高点的道德与力量迷惑地失去理智,平时憨厚老实的人也帮忙,捂住葛玉洵的嘴,扒开她身上的衣服。
上半身完全暴露,葛玉洵都来不及感到羞耻,肚子砸在木桌上,有人按住她的肩膀,有人把布巾塞进她嘴里,更有甚者在混乱中去摸她的臀部占便宜。她无助又绝望,孕妇本就身体虚弱,灵力又早已所剩无几,只能像案板上的鱼一样,任由老妇人双手相扣,高高举起,再重重击打她的后腰。
疼痛席卷全身,模糊了周围人的喊叫,她眼前雾茫茫的,仿佛看见了一个白嫩可爱的婴儿,身体沾上鲜血,逐渐消失。
孩子,妈妈护不住你啊
雁儿站在屋外捂住耳朵,泫然欲泣的模样:“不行不行,太可怕了,我我受不了了!”
她腿一软,跌坐在地。张平将她扶起,安慰道:“你不用心软,没听他们刚才说吗?那个洵娘是妖怪变的!没杀她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你不是说嫁给董大人活不过一年吗,不让这妖怪去,难道你去?!”
“我我是觉得不应该这么残忍”雁儿用丝帕挡住脸,擦拭眼角,半身重量都压在张平身上,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一名为妖怪感到难过自责的,善良的少女,没人注意到丝帕下,她如释重负的笑容。
“嘭——!”
木门撞开,头发散乱、下半身沾满鲜血的女子□□着跑出来,雁儿惊叫一声,看那女子肚子还是鼓的,跌跌撞撞地奔到河道边,一头扎下去。夜里水流较快,几个男人跳下去捞,捞了半晌没有结果,一大一小都被河水冲到下游去了。
老妇站在河道边,声音依旧平淡无波:“算了吧,这时候招凉水,不中用了。”
当夜,河水翻涌暴涨,颜色鲜红,所有居民都听到,从西边传来不寻常的嗡鸣声,一下一下,像敲击古钟,又像某种大鸟的鸣叫,在呼唤谁去到它的身边,声音响了约两个时辰,彩绣镇无人入眠。
第二日清晨,一女无依无凭
20.第20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