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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仗义而为丢军职 戚绣因此脱牢笼[1/2页]

大唐之略伐天下 Cop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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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略随那军士离开面摊,刚进自家所在的巷子口,就听到“叮叮哐哐”砸东西的声音,方向是铁匠铺传来的。
      果然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的打骂声和女人的哭声。戚绣哽咽的声音,“放开我的头发有事回家说别打了,你叫我还怎么见人你不就是要酒钱么?东家回来了我去支点”
      “贱妇!你还有脸见人呐!”骂声中又夹带着噼啪的耳光,女人的哭叫十分凄惨。
      李略顿时怒火中烧,丢开马匹的缰绳,见明堂有堆柴禾堆在那里,就操起一根就冲到门口,侧身“砰”地一脚踢过去。自家的门板不是被踢开,而是带着铆钉一起直接向屋子里飞进去,门方上的灰尘被震得簌簌往下掉。身披五十多斤重盔甲的李略身轻如燕,跳一步就跨了进去。
      进门一片狼藉,地上满是被摔碎的破瓷片。一个汉子坐在竹椅上,手里还抓着戚绣的头发,二人被刚才的阵仗惊了,都看着一身铁甲凶神恶煞的不速之客。
      “放开她!”李略用木柴棍指着那汉子喝道。
      郭家汉子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又气又恼地冷哼道:“女干夫你还敢回来了?今儿个劳资就是来抓你们现行的!”
      有种!也可能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李略二话不说,“呼”地一棍就照头扫了过去,那汉子本能地放开手抬起胳膊护自己的脑袋。“啪!”一声巨响,隐约有骨头破裂的声音,木柴直接断成两截,嘶声裂肺般的惨叫顿时响彻整条巷子。
      “略哥儿…”戚绣也吓住了,脸色唰一下白得毫无血色,肩膀都在发抖。
      李略不作理会,扔掉半截棍子上前一步,抓起那汉子的衣领,“哗”地一声把一块灰布给撕了下来。他径直丢掉破布,铁钳一样的手抓住那汉子受伤的胳膊,硬生生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被人拽住刚刚受伤可能骨折的手臂,汉子哭爹喊娘的叫声惨不忍闻。
      李略把起码有百多斤重的汉子拧小鸡一样拧着大步出门,向外面一扔,汉子便连滚带爬地摔进了散发着恶臭的阳沟里,挣扎着爬不起来。
      “快住手,要出人命了!”戚绣跟了出来,声音在颤抖。
      李略一身肃杀之气,脸色铁青,这样立了一会儿才冷冷说道:“我已升作营队旅帅,上头陈校尉知道果毅都尉张淳德与我有关系。”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冰冷的没有多少感情,听起来却莫名可怕。他不是在炫耀,也不是想狗仗人势……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长安两县的官府绝对不敢擅自处置一个大内禁军旅帅,羽林军的折冲校尉陈功碍于张淳德的脸面也不会真把李旅帅怎样。那胡飚无缘无故打残了人,没人替他说话也不过是降职而已。民不举官不究,举了还要十足的证据。
      郭家汉子还没晕过去,一边哭叫,一边畏惧地看着李略。一时半会儿,俩个受了惊吓的男女似乎都没回味过来李略究竟在说什么。
      李略缓缓伸手摸到了佩戴在腰上的横刀,“咝…”金属摩擦在刀鞘上寒冷的细响。
      “你、你要做什么?”戚绣忙抓住了李略的手腕,瞪圆了惊惧的眼睛。李略的声音:“我帮你挖了伤口的脓疮。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刀面反射着从巷子外面透进来的最后一丝余光、缓缓地抬起,整个动作仿佛分外漫长。戚绣本可以多尽一点力,阻止李略,比如上前拉住李略的手臂;但她没那么做,甚至最后的时刻她连劝都不劝了,看起来好像是被吓呆在那里,只是看着整个过程。
      横刀的轨迹并不急躁,却毫不迟疑。听到一声惨叫,血就溅到了旁边的土墙上,郭家汉子的头重重地落在阳沟里的石头上,一股血污染红了沟里的杂物和污水。
      随着刀锋破开血肉的令人胆寒的沉闷响声,以及被血雾染红的空气,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被杀死在污秽之中,戚绣心里一时间十分难受,觉得他非常可怜。其实她从来没有真正恨过这个男人,哪怕他经常打骂她,她内心里也只有可怜中带着鄙夷。
      但仅仅是可怜同情之心并不能支撑她在这样艰难地挣扎生存,一个妇道人家成年累月忍受着流言蜚语,还要照顾一个酗酒成瘾的残疾丈夫,她早就期望着某一天能脱离苦海。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残忍的一幕着实叫她莫名感到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让一个外面的男人、一个本来就有传言蜚语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杀掉丈夫,戚绣还是很有罪恶感。
      她甚至没心思去考虑出了人命后怎么收场,一时在复杂情绪中怔在那里。直到李略唤她:“你去叫人,让邻里去临街官铺里告官,就说是我杀了你家男人。”
      戚绣脸色惨白,回头看着他愣愣道:“告你?”她发现李略他杀人后正在那里拿着一块布慢吞吞地擦着刀上血迹。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房子里响起一声尖叫:“杀人了,杀、杀人……”
      戚绣依言赶紧去叫邻居,说是略小哥杀了人,一切都是事实。
      混乱了一阵,她渐渐才想明白这两天的事。前天李略说什么“没有把握”,刚才又说自己升官、与谁谁权贵结交:是因直到昨晚,他还不能肯定杀了人会不会被重惩,但今天他终于确信原来杀人也不用偿命!
      此人处心积虑、哪怕是冲动的时候也不会任意妄为,但在胜券在握时又非常狠辣,杀人的手段更是残暴,着实是个可怕的人。不过戚绣又意识他并非那种不择手段的人,因为他杀人根本不是为了自己。
      杀人就算不偿命,也总会有麻烦、要付出代价!杀郭家汉子对他自己显然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前日他还把地契白送给戚绣……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好?戚绣自然而然地想到略哥是对自己有意。但细想仍然不通,他年纪轻轻长得人高马大,刚升了旅帅,要讨个黄花闺女并非难事;如果只是想偷腥,更无须如此麻烦,在铁匠铺子上他有很多机会,根本无须做这么多,就算来强的,也没人能制裁他,因为市井坊间本来就有戚绣不守妇道的风言风语。
      没过多久,官差就来了,先来的是商业街上官铺里的差役,两个差役见李略一身战甲武装到牙齿,哪里解决得了?然后衙门里的官吏带来更多的人,仵作也去了后巷。
      只见李略坐在铺子里,杀人的凶器就放在旁边的铁砧上,好像在坐等被抓。外面围了一群皂衣官差,和无数的围观的百姓,却无人敢走进铺子一步。
      戚绣在人群中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他,心中一团迷雾,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这时官差将百姓稍稍驱散,一个仵作抱拳道:“被害之人已断气,亡者左臂骨折、肩骨脱臼,面部被利刃劈砍成致命之伤…”
      一个头戴漆纱幞头身穿青色官袍的人指着李略问道:“人是你杀的?为何杀人?”
      “是我杀的。那姓郭的出言不逊,还喝酒、玩鸟、打女人,惹恼了我,本想打一顿出气,不慎失手将其杀死。”李略坐着没动,显得十分无礼。不过看那当官的衣服颜色和幞头款式,就知是不入流的小官,说不定还没李略这个旅帅等级高。
      旁边一个戴高筒帽的汉子听罢就想上前拿人,却忽然见李略伸手拿起旁边的刀,那官差吓了一跳,忙后退两步,脱口道:“你犯人命,还敢抗拒?!”
      不料他起身拿起横刀只是把刀丢出来,以示不作抵抗,并主动交代道:“我是羽林军兴庆宫殿前司下辖禁军旅帅李略,折冲校尉陈功在春明门北,果毅都尉是张淳德。”
      那官儿听罢忙伸手阻止差役头目,低声道:“立刻派人去,将此事知会其将领。”
      旁边的人问道:“案犯怎么办?”
      官儿道沉吟片刻,道:“将后巷尸首带回衙门验尸、收凶器,查明案情后先禀堂尊,再做定夺,切勿轻举妄动。这里留几个人看着,进去叫那李旅帅先到后面回避…若是能写出一张供状更妥。”
      外面的戚绣见李略没事,便默默绕道后巷,回自己家中等候。
      每一个长得漂亮却过得不好的红颜背后,通常不是一段简单的经历,戚绣也不例外。
      若不是从小被卖进宁王李宪府上,也许戚绣会在某次旱灾蝗灾饥荒中饿死,甚至被人当作食物也有可能;又或幸运一些,长大成人嫁到门当户对的穷困之家、过着与以前一样贫穷无知逆来顺受的日子。总之她自从成了王府的婢女,便见识到了与出身环境完全不同的生活,那里不再有饥饿与寒冷只有锦衣玉食。哪怕做一个最卑贱的婢女,也比在家乡过得好。
      但没有人是容易满足的,更没有人情愿身份低贱被人任意欺凌、而不羡慕那些养尊处优者。戚绣渐渐明白自己最大的资本和机会,就是容貌。她比其他那些做杂活的丫头长得更漂亮,已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宁王李宪在那座富贵的庄园中拥有最大的权力,但他老奸巨猾早已参透世故,就算被李宪看上也只能是一个玩物。戚绣把目光对准了当时是寄养在李宪家的寿王李瑁,这个刚长大还没有多少阅历的年轻公子。
      果然李瑁很容易就被戚绣迷得神魂颠倒,一番山盟海誓之后,戚绣忍受着痛苦和反感与李公子偷食了禁果……临时她又莫名恐慌,但后悔已来不及,连想喊人都不敢出声。
      她成为郭家瘸腿丈夫之妇以前,只有两次痛苦的男女之事,这便是其中一次。她并不奢望李公子能全部实现他的承诺,这样一个富有的公子只要履行一部分承诺就够了;而且戚绣后来发现自己一下子就有了身孕,情况便更加乐观。
      不过她终于认识到自己根本无可能成为皇族的正牌儿媳,而是当时李隆基听了武惠妃的话给李瑁赐婚杨玉环。于是戚绣没敢轻易透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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