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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我有一点恨你(3)[1/2页]

亲爱的,我可不可以爱你 年二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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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季在这风里头,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季凉眯着眼,望着好像是脚下这条路尽头的那一片万家灯火。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突然问:“江老师,你说……要是梁丞得知我这些年一点都不快乐,他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你呢?”季凉停下,偏过头认真的凝视起身旁的人。声音里有了酒分子恣意地搅动,开始变得不平稳。“江老师,你会不会后悔当初救我?”
      说着,惨淡地勾扯了下唇角。
      江季停了脚步,没去看季凉。他背过身,两手撑在石栏杆上去望表面那平静的江水。江水上,一会儿倒映的是白色的灯光,一会儿是蓝色的,又换紫色的,最后是粉色的……
      江季特意数了数,大概有七八种颜色。
      可他无论如何分心,脑子里还是季凉刚才的那句问话:会不会后悔当初救了她?
      会不会……
      江季想,天底下哪有医生会后悔自己当初拼尽全力救回的一个人呢?
      那可是跟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
      怎么会后悔?
      医生的职业与道德,除了救人,还能会是后悔救人吗?
      “我可以大把的浪费自己,大把的挥霍自己……可就是不能去死。”身后,响起季凉的嗤笑声。
      是那种无望的,悲恸的,漠然的……
      “因为我这条命是梁丞换来的,是江老师你从废墟里刨回来的。可你们都不知道,不知道这么多年里,我活得好难受……比让我死还难受……”
      江季猜想,季凉这会儿应该是哭了……
      她哭了。
      可他束手无措。在季凉面前,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回头吗?
      递纸巾吗?
      还是说着那些无关痛痒即便是发自自己内心的安慰话?
      她愿意接受吗?
      季凉愿意吗?
      她的世界与外面像隔了一道世上最坚固的玻璃。她走不出来,谁都进不去。
      江季叹气,头一次觉得自己竟是这样无能。
      这样溃败不好的感觉,是季凉给的。
      江水上,波影流动,好似一面面镜子,直晃得人眼睛刺痛。
      这个城市,灯火璀璨夺目,罩在头顶上的这片夜空反而就又黑了一层。没有挂着月亮,也没有缀着一颗星星,干干净净的像是一块老旧的黑板。
      风,干了眼泪。染了酒醉的季凉,话音里透着无力,如梦中的呓语。
      她喃喃地说着,“我明明活得很认真,为什么我还是不开心?我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好好学习……”
      江季终于转过身。
      在这夜里,一袭白色长裙的季凉,总能引来行人或瞄或觑或睇的视线。
      他们首先应该是被吓到了,瞄了一眼后,想是应该被惊到。
      江季皱眉,唇紧抿,心里有说不出的那万千滋味。他今晚也喝了些酒,不自觉,身体便朝季凉靠拢了过去。很近很近……
      他垂首对季凉厉声道:“季凉,你现在要想好好活着,就不得不要学会忘了那些过去。”
      第二次。
      他第二次这样严肃地对季凉说话了。
      上次,还是在半年前。
      他闻到季凉发间淡淡的茉莉芬芳,还有身上的酒香。不知道是为何,江季像着了迷的他就觉得……特别好闻。
      季凉抬起头,仰望着眼前的人,一双眼里似有天真的问:“江老师,了无执念,真的好吗?”
      “那就试着好好对待那些过去,”江季说着,“忘不了,干脆就试着与之和平共处。”
      这话,说的竟像有几分在赌气似的。
      “江老师,你有没有过那种痛到谷底,却不想遗忘死揪着不放……”眼泪顺着季凉两边的眼角细细地流了出来,归途将是隐没在她耳边的黑发中。“无法自拔又撕心裂肺的思念?”
      “你有没有过……”季凉哽咽着声音在问。
      她在找一个跟自己一样――百般可怜又千般可恨的人。
      江季看在眼里,两手一直重重垂下,如何也抬不起来。
      他有想过去帮季凉擦干眼泪的,可心里越想越怕、越乱。
      怕什么?
      怕逾越了一些东西。
      江季承认,他自己心里果然动机不纯。
      像是现在,他别有心思觉得季凉右边锁骨上的那颗圆润的黑痣,特别性感、漂亮……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季质问自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自己总不避讳跟控制不住用一个男人看待一个女人那样□□的眼光跟感觉,去看待面前的女孩?
      在先前还未有意识察觉到的时候,心中的某一隅角落便对她渐生出了同等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那样的别样心思。
      即便是此时此刻自己什么都没做,江季还是很怕季凉会发现。
      想的太多,心里闷闷地不适。江季向后退了一步,主动先远离开季凉。
      这些年,季凉很少喝酒。一喝醉就会哭。止不住的那种。
      别人喝酒是想忘事,她喝酒是什么都记得。越醉,越清醒。
      季凉的眼泪还在无声地往下流,那番话还没停。
      “那些……每一次都是轮回,每一幕都如刀割。江老师……至今,我都不敢回去……不敢回都江堰……”
      “我怕遇到以前的同学,以前的老师、邻居,还有梁丞的父母……”
      “我害怕他们怪我……”
      “是我!江老师……是我害死了梁丞!都怪我,都怪我那天上课睡觉!我为什么是个坏学生……为什么要睡觉……假如、假如当时梁丞他听老师的话没来救我……没来救我,他就不会……就不会……”
      江季面前,拼尽全力在自责的季凉,满脸是泪,下嘴唇被自己的牙齿死死咬住不放,她倔强执拗,她耿耿于怀,被咬得发白了的唇立马就被浸出的血染红了。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白皙的额头上青筋绽显。她极力地像要镇压住什么似的——
      终于!
      “梁丞!”
      嘶喊如一记惊雷,劈破暗寂的夜空!
      悲痛,霎那间酣畅淋漓。
      压抑得太久太久的情绪爆发了!
      八年。
      所有接受的不能接受的伤痛,如枯朽老树,如获新绿,嫩芽一般地猖獗滋长,繁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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