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卫桢还在奋笔疾书。将那一对极品母子连削带损的一顿埋汰，心里舒服多了，回来写计划都觉得有如神助。
季大人三个字让她的手一抖，上面滴下一滴墨汁。
卫桢蹙眉，拿起一旁的干帕子吸了那点墨，而后放下鹅毛笔，起身。
季怀川一进门，就看到卫桢站在窗户那朝他这边看来。窗户后面是一片竹林，微风吹过，竹子哗啦啦的响着。
“季大人，”卫桢喊了一声，转头对如意道：“去倒杯水。”
“哎。”如意转身就走。
“季大人请。”卫桢引着他来到一旁的桌边。
季怀川还是一身殿前司的衣服，看来家都没来得及回就赶来了。应该是为了自己画的那几张图吧。
季怀川点头，跟着她走到桌旁坐下。他第一次来将军府，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当下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道：“还住的习惯吗？”
卫桢淡笑，“自己家，当然住的习惯了。”
季怀川看着她。
卫桢回视，须臾后撇开视线，不知道为何，对着季怀川的视线她有些心虚。
想起季怀川曾经说过信任他的话。当下撇撇嘴又道：“说实话，我更喜欢房陵，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想的就是怎么让庄稼多收一点。”
季怀川看着她不说话。
卫桢又道：“住的房子多大，责任就多大。以前房陵那么小小的三间正房，我们住的很开心。现在这偌大的将军府，空的让人害怕。”
季怀川心头一窒。他想安慰，但又觉得无从说起。这是她身上的责任，逃避不了的责任。
俩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凝固，空气中传来不知名的花香。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大概是如意送茶水来了。
季怀川率先回神道：“你让刘管家给我的图我看了。我……想问问，这些有什么用途。”
卫桢伸手，“图给我。”
季怀川从怀里掏出那几张图递给她。
如意这个时候进来，“季大人，三爷，请喝茶。”
“放在一边吧。”卫桢道。
如意嘟着嘴，“季大人一看就是家都没来得及回，三爷你怎么茶也不让季大人喝啊。”说着，如意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端起一杯茶就递给季怀川。
季怀川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正准备伸手来接的时候，如意被他那一眼看的心里一软。借着递茶的便利，碰了季怀川的手一下。
季怀川立刻缩回手。如意以为他会接住，结果也松手了。
于是，一杯滚茶就泼了，瞬间打湿了桌上的图纸。
“哎呀，我的图。”卫桢立刻抢救。
如意也吓一跳。
季怀川又看了她一眼，立刻上前加入抢救图纸的行列。但这是墨，沾水就化的。
其中两幅图纸被晕染的没法用了。
卫桢看着如意，“你怎么搞的，都说放在一边了。”
如意脸上一红，嘴巴一瘪，委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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