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二刻。
左中郎将卢植中军大帐。
“穆都尉、伯圭、元直快请入座,就等你们了。”卢植笑脸相迎,将今日的功臣将帅请入席间,然后亲自给三人斟上竹叶青酒。
“卢公,真是折煞了我等,怎么敢劳您亲自给我们倒酒呢。”穆封眠和徐庶见状,慌忙起身。
“卢公贵为恩师,又是统军之将,伯圭惶恐。”公孙瓒也随声附和。
“话可不能这么说,同为上场作战的将帅,理应是亲如兄弟,肝胆相照。作为主将,为同路的兄弟们斟几杯浊酒,又有何妨?”卢植言辞恳切,语气令人动容。
作为穆封眠的偶像,卢植的形象在他的心中不免又高大了几分。卢植斟酒之际,穆封眠向着前方看去,对案赫然坐着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
刘备正襟危坐,目光循着卢植望去,礼数同往常一样周到;张飞搁那偷着喝酒,还砸吧嘴,发出“啧啧啧”的声响;关羽则闭目养神,右手轻轻捋着自己的长须,看来这关二爷对自己的美须情有独钟,吃酒都不忘整理一番。
“难怪那吕布要‘大耳贼大耳贼的称呼刘备。”穆封眠在心里腹诽,“这刘备的耳垂几乎能够垂到肩膀上,古人说耳朵越大越有福气,他这番模样是挺附和民间传的‘帝王之相。”
“呔!你这厮,贼眉鼠眼的,怎么一直盯着俺哥哥看。俺哥哥的脸上既没有美酒,又没有银子,你看他作甚呐?”张飞突然将铜酒樽朝案上一置,一拍桌子,冲着穆封眠叫嚷道。
在场的文臣武将都被这张翼德吓得吃了一惊,张飞嗓门本来就大,又夹杂着拍桌子的巨响,可以算的得上两声平地惊雷。
穆封眠缓过神来,正欲辩解,刘备抢先一步起身,然后呵斥起张飞。
“翼德,不得无礼。穆都尉少年英雄,不过是看我几眼,我又不曾掉块肉,哪里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刘备斥责完张飞,立马起身拱手作揖,向穆封眠与其他人致歉,“穆都尉,卢公,众位兄弟,请恕我三弟无礼。我三弟是个粗人,不懂礼数,待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还望穆都尉与众位同仁多多包涵。”
刘皇叔言语滴水不漏,到底是叱咤三国的大人物,三言两语打了圆场,谁都不得罪。穆封眠心里暗自称赞。
“无妨,是我无意触怒张将军在先。得罪刘皇叔之处,还请多多见谅。”穆封眠武艺学的不怎么样,这古人打太极一般的谦逊话术倒是立马就能学会。
“这皇叔二字,断不敢当。不过涿郡织席贩履的小人物罢了。”刘备听到“刘皇叔”三字,心里惊疑,自己只字未提那耀眼光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怎么面前这少年就已经尊他为“刘皇叔”了?
穆封眠捕风捉影,看刘备凝重的疑虑神色,一想不好,脱口而出的“刘皇叔”三字,看似恭敬,实则是失言,立马开始找补。
“玄德公声名在外,我有旁系远亲也住在涿郡,听过阁下仗义施财的大名,今日有幸见到本尊,果然是如他们所说,相貌堂堂,气度不凡!”穆封眠恭敬地拱了拱手。
刘备眉开眼笑,倒也不否认,反而他挺喜欢听这些场面话。然后,两人开始相互奉承起来。
徐庶见状,不禁在一旁暗自想道:“穆公子平日多仗义执言,有什么说什么,怎么今天反倒是做起溜须拍马的事来了。”
看刘备没再起疑,穆封眠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差点暴露身份,看来以后要更加谨慎些,发表言论前,多推敲推敲总没错。”
插曲已了,卢植见众将都已入席,走回主座,端起酒樽,并面带笑意,环视了一圈众人。
“今日征讨黄巾贼众之时,众位将军英勇无畏、血洒疆场的样子,卢某看在眼里。卢某在此,先行谢过诸位。”卢植高举酒樽,朝着众人躬了躬身,由衷说道,“今日旗开得胜,本应置酒高歌,犒赏三军,奈何黄巾贼乱未定,贼道张氏三兄弟侥幸逃脱,如果给予他们
第10章 大义卢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