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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达赵国的次日,刘寿终于见到了赵国相李燮,这位讲师刘宽口中的清廉平正之士。
      赵王刘寿和国傅骆俊一早便在王府中等候。很快,暂时代班谒者的桓彝引了人进来。
      李燮年逾五旬,清劲如竹。
      此时身着夏季的赤色袍服,头戴进贤冠;左佩黑室刀,右侧腰间装有相印的?囊垂下三色绿绶。
      赫然是一国长官的风范。
      刘寿、骆俊一同起身相迎:“李相。”
      “大王、国傅。”李燮拱手回礼。
      于是各自坐定。
      刘寿开口跟这位治理自己封地、帮自己收赋税、同时也负责监督自己的国相大人拉关系:
      “孤蒙主上恩遇,长在洛阳;久闻李相之名,可惜缘悭一面。昨日入城,见民皆欣然,便知国相之贤也。今日终于得见,果然不负昭烈侯之盛赞。”
      昭烈侯便是刘宽。李燮受其恩惠,而斯人已远,闻言也有些感触。轻叹一声,口中道:“臣唯尽职用命,以报朝廷之任、昭烈侯之恩。”
      话虽如此,李燮自然知道是刘寿受刘宽所托帮了他,话中不提,讲到“恩”字时却是对着刘寿说的。
      刘寿见此,终于是也放心了。
      原本刘寿属意的国相是骆俊。骆俊也认同汉家天下将会崩坏,若他为相,自然不会阻止刘寿私下屯些弓弩兵甲,以备来日之用。
      李燮则不好说。但既然他认可刘寿于他有恩,到时候找点借口遮掩过去,想来李燮也不会轻易就去举报刘寿谋反。
      寒暄既毕,李燮便汇报了工作:
      “去岁田租七万石,自常设郡兵以来,军粮所费者三万,余四万,皆在邯郸仓库。口算前年有四千万钱、去岁计六千万钱,俱已奉于府中。”
      口算即口赋和算赋。口赋是未成年的人头税,十四岁以前每年要交二十钱。算赋则针对十五岁至五十六岁的人,每年交一百二十钱。
      刘寿这边正计算着,李燮又道:
      “去岁八月,粟将熟时,有流寇入境盗割,而广宗、下曲阳皆发大疫,故田税较少,今年已巡视诸县,劝民务农。”
      刘寿感叹,李燮果然是治理有方。这样的赋税虽对于九十万人口的标准来说是少了一半还多,但放在天灾人祸不断的今日,却已是关东兖、冀、青、徐、豫五州之中实际收上来的税额靠前的了。
      于是道:“李相具安民之功、教化之德,真乃贤相也!孤无忧矣。”
      李燮称谢。方待要再说什么,刘寿忽然问起一事:
      “此时冀州诸郡太守、国相皆清正,魏郡太守义阳侯厉温、勃海太守杨璇、甘陵相周崇更通兵事,何以致贼寇并起?”
      赵国南边的邻居,魏郡太守厉温是前年因黄巾起义的功劳而封侯的。起义之前一个月,大量黄巾聚集在魏郡,厉温不等朝廷调令,直接征兵将其击溃。黄巾分散逃出魏郡,然后才分成了东郡黄巾和广宗黄巾。
      勃海是冀州靠海的一郡,太守杨璇之前任零陵太守时就曾剿匪立功。
      赵国最东边的县城就是广宗,再往东则是甘陵国。黄巾起义时刘虞任甘陵相,去年换成了故太尉周景之子周崇,乃是周瑜的族叔。这位家学渊源,也是一位通军事的长官。
      有这几位在,何以山贼并起呢?
      李燮答道:“因兵乱频仍,民多不愿耕,钱粮既少,无以纳算赋,故离乡而啸聚山野。况朝廷每有征敛,州郡不得不推行,则民生更艰。”
      骆俊此时问:“何以赵国寇少?”——赵国境内自从去年秋收之后,就再没传出过什么造反的事情。
      李燮长身而起,说道:“正是为此事,臣要向大王请罪。”
      “李相何罪之有?”
      李燮一拜,“大王久不在国,臣私许贫困者赊欠赋税,以励其务农,故而安定。诸郡皆足额征收以奉国家,民不能给,故乱。”
      这就是良性循环与恶性循环的

第53章 乐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