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大门门鏠往外看去，只见洁白的月光之下，直挺挺的立着一队死人，两个道士早已逃得无影踪。
四周不时的涌现虎狼之声，江莹走到赵晋身边，紧紧抓住他的手，问道：“这是什么？”
赵晋蒙住她的眼睛说道：“你别看。”
只见那群饥肠辘辘的饿兽顷刻之间就扑上来，把那队死人吃得精光。肉吃光了，嚼骨头。场面甚是恐怖。
而那萧声一阵接一阵，鬼哭狼吼一般。
猛兽们吃干净死人，稍稍填饱肚子。都蹲坐着，静侯主人的指令。但是在它们的外围，一群死人围了过来，没一会儿就把这群猛兽包围起来。
猛兽们看到又有吃的送上门来，都异常兴奋。但是很快它们就觉察到这群死人与刚才那群不一样。它们像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慑住了，嘴里呜呜的叫着，失去攻击的意志，凶残的猛虎恶狼，仿佛一下子变成了绵羊。
它们的主人似乎也感知到了异样，萧声声音突变，变成一种激昂的音调。随着音调一点点升高，尖锐的萧声把这些猛兽的野性一点点激发起来。它们的眼中又露出凶光。
只听萧声音调一转，鼓动士气斗志的音调一下子转换成战斗的命令。猛兽一声怒吼，向四周的死人冲杀过去，往每个死尸的喉咙处咬去。这是致敌于死地的最简单有效的攻击手段。
但是对付已经死去的死尸，再有效的攻击手段都是徒劳。死尸被猛兽咬住喉咙后，猛的抓住它们的头，张口反咬向它们的喉咙。一阵乱哄哄的惨叫声后，地上全是被咬死的猛兽。血腥气迷漫在夜空之中。那些死尸满口鲜血淋淋，静静的站立着，模样极其吓人。
那萧声越来越低，似乎认输了。
忽听一人大声叫道：“白骨夫人，今天是报你上次所赐。上次你留我活路，今日我也留你一条活路。告诉你，冥王谷的人你是惹不起的。”
赵晋听出说话的正是黑白无常。那萧声终于不再响起。显然是逃开了。
黑白无常也准备带死尸离开。忽听有人喝道：“无常鬼，你好大的胆子，敢擅用幽冥武士。你不知道教中规矩吗？”
赵晋听这声音正是上次遇到的那个叫鬼十二的小鬼。
黑白无常说道：“它们刚才吃光了我们这么多死尸，还有上次你也在场，差点把你们也吃掉，忘了吗？鬼十二。”
鬼十二说道：“教中规矩写得明明白白，只有幽冥武士受到攻击才能自卫，你要搞清楚，哪怕你自己被吃掉，你也无权让它们保护你。”
黑白无常哼了一声，说道：“你们这帮指手划脚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这些办事的可被你们害惨。”
鬼十二说道：“这事先不说。你前些日子有没有参加武林人士的集会？老实交待！”
黑白无常说道：“我不过是在人家那里吃过一顿酒而已，这算不上与武林人士交往！”
鬼十二大怒道：“你还把我们幽冥神教的还魂丹送给别人？你好大的胆子。”
黑白无常说道：“这还魂丹是我的那份，又不是用教中公物送人。”
鬼十二说道：“你的那份也不行，还魂丹不能流入冥王谷之外，你不懂规矩吗？”
黑白无常不吭声。鬼十二又说道：“你还参加了武林之中嵩阳派的集会是不是？”
黑白无常说道：“没有，我没有参加嵩阳派，只是那次酒宴，被官兵追杀上了嵩阳书院而已，第二天我就离开了。”
鬼十二说道：“你不要狡辩。鬼十三，你都给我记清楚了吗？”
鬼十三正在疾笔愤书之中。说道：“正在记呢，正在记呢！”
鬼十二说道：“别像上次一样，啥都没记着，让这无常鬼逍遥法外。”
鬼十三又说道：“鬼十四，你算一下，无常鬼好死了没有？”
这时，另一个少年抱出厚厚的一本书，在灯笼的幽光之下，一页一页的翻看。
鬼十二骂道：“你们这些窝囊废，早点不冥记于心，临场了还翻书，万一书丢了怎么办？”
那个鬼十四嘴里嘀咕道：“有这么好记性，我早就考状元去了，还会跟你瞎混。”
鬼十二大怒道：“鬼十四，你叽叽咕咕在说什么？你不服我是吧！鬼十三，你把刚才他说的话都记下来。”
鬼十三说道：“鬼十四，你刚才在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鬼十四说道：“我说幽冥教主英明神武，日月同辉。”
鬼十二骂道：“放屁，你刚才是这样说的吗？”
黑白无常说道：“鬼十三，你可要记清楚了。”
鬼十三一边记一边嘴里念道：“鬼十四说道，我说幽冥教主英明神武，日月同辉。鬼十二接着说道，放屁……”
鬼十二一听，惊出一声冷汗，说道：“鬼十三，你不要乱记，这会冤枉好人的。”
黑白无常说道：“十三兄弟，这鬼十二说你乱记。他既然说你乱记，你就乱记给他看看，上次天黑你不小心涂掉了所记之事，这鬼十二在教主面前告你状，你还记得吗？”
鬼十二这下怕了，说道：“鬼十三，真的不能乱记。我知道你一向公正的。”
黑白无常说道：“鬼十四，你翻一下背后辱骂教主是什么罪？”
鬼十四说道：“这条我倒是记在心里，辱骂教主，四马分尸，背后辱骂，再加一马，五马分尸。”
鬼十二吓得面如土色，对周围几个小鬼说道：“各位兄弟，你们可得为我作证，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是他们陷害我的。”这幽冥神教对教主的权威尤为理视，凡触犯教主神威的基本都是死罪。所以连记性不好的鬼十四也不敢大意，铭记于心。
黑白无常说道：“十三，十四兄弟，这小子说我们在陷害他。”
鬼十三，鬼十四一听，大怒道：“好个鬼十二，血口喷人。”
鬼十二一看把两人都得罪了，心中叫苦不跌。说道：“鬼十三，鬼十四，我不是在说你们，我是说这无常鬼在陷害。”
鬼十三说道：“我反正是如实记下了。绝不会乱记的。”
鬼十二走过去，翻看鬼十三的记录，一看，只见那句“鬼十四说道，我说幽冥教主英明神武，日月同辉。鬼十二接着说道，放屁……”正好写在一页纸的最末端。而接下去的那半句“你刚才是这样说的吗？”记到了后面一页去了。
这记事本是由一页页独立的纸条组成，凭鬼十三的糊涂样，等带会冥王谷，一页页翻对时，能不能找到写着那下半句的纸页真不好说。而幽冥神教之中，辱骂教主可是大忌。这下可真的有话说不清了。
鬼十二吓得冷汗直冒。情急之下，我一把夺过纸来，吞咽进肚子里去。
黑白无常说道：“各位兄弟，这小子毁灭证据，快把他肚子剖开来。”
鬼十二说道：“无常兄，今日之事就这样扯平了吧，你不要逼人太甚，否则我死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黑白无常说道：“我可没逼你，只是你这样做，完全不尊重十三兄弟。”
鬼十二说道：“鬼十三，下次我禀报教主，给你记功。”
鬼十四咳了一声，鬼十二说道：“还有你，鬼十四。”
这样总算各方满意，黑白无常领着死人与众小鬼们一齐离开。
赵晋与江莹回到屋里，夜已深。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到屋里面，像铺了一层雪。江莹感到了寒意，她依偎在赵晋的怀里，沉沉睡去。
赵晋看着那张月光之下愈显洁白的脸，不禁越搂越紧。不知何故，他突然想起了卓儿，回想起当初抱着卓儿身子的感觉。他心想，卓儿现在不知在哪里？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出发，中午不到，就进了洛阳城。但是闻名天下的六朝古都，繁华不再。街上全是灾民。或是乞食，或是卖儿女，或是躺在地上绝望地看着天空。
吵杂声，哭喊声，怒骂声，纠杂在一起。大街上一片狼藉，一队又一队的军士执着刀枪巡逻而过。
在菜市口，一排由于饥饿而闯入大户人家抢劫的饥民跪在地上，十几个刽子手轮起大刀砍下他们的头，接着又拖上来一批。周围围观着一群面黄肌瘦的灾民。他们麻木的眼神表明这种场面已经看得多了。再也激不起内心的恐惧。而中午临近，饥饿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起来。
地上流淌的鲜血反而让他们咽起了口水。
赵晋与江莹再也看不下去，他们原以为在城里会好一点，哪想到更是一番人间地狱。
两人想找家餐馆吃饭，每家店铺都由手执刀剑的人把守，没办法。店主小本生意，经不起饥民的哄抢。
这时候，迎面过来一个壮汉，抱拳道：“赵掌门，江姑娘，在下金龙帮玄武堂谭彪。在此恭候多时。我家堂主有请！”
赵晋一愣，这金龙帮果然消息灵通，这才刚进洛阳城，他们就知道了。
江莹也说道：“你们金龙帮神通广大，没有你们不知的事。”
谭彪笑了笑，说道：“我在这路口已经守了三天了。”
赵晋说道：“那看来我们是得跟你走一趟了。你们玄武堂驻地是在这洛阳吗？”
谭彪说道：“正是。多谢赵掌门赏脸。”
谭彪带着两人来到一个僻静的院子，院子不大，但是简单明了。不似白虎堂宏伟豪华。来到一个客厅前，只见一个白面书生正坐在里面看书。
赵晋心想，这便是玄武堂的堂主谢剑了。据说此人是秀才出身，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一股书卷气迎面而来。赵晋自己不喜欢读书，但是对读书人却有好感，尤其是会武功的读书人。他与李信一见如故主要也是这个原因。
谭彪说道：“堂主，赵掌门与江姑娘来了！”
谢剑马上起身，走出外面，说道：“快进，快进。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赵晋笑道：“谢堂主文武全才，赵某仰慕多时。”
谢剑把两人请进客厅，亲自倒茶。茶香四溢，赵晋环顾四周。客厅正中挂有一幅陶朱公范蠡的画像。陶朱公功成身退，专做生意，由于善于经营，被后世生意人敬为财神。金龙帮以做生意为主业，挂陶朱公像也是理所当然。
两边的墙上则挂着梅兰竹菊四幅画，落款是谢剑。赵晋对于书画方面不甚了解，但是心想既然能挂在客厅见客，一定是上乘作品。
在顶上的梁上，挂着一把剑。不知何故。
谢剑说道：“赵掌门在嵩阳书院开创嵩阳派，名震天下。恭喜恭喜。”
赵晋说道：“多谢谢堂主。我以前曾见过贵帮的毕掌柜，白虎堂的陶冰霞。如今又在这里见到了你，与你们金龙帮真是有缘。”
谢剑笑道：“正是，我曾听毕掌柜和陶冰霞说起过赵掌门。他们对赵掌门的武功人品都赞不绝口。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年少。”
赵晋道：“听说谢堂主秀才出身，这能文能武的书生英雄，江湖少见。”
谢剑说道：“赵掌门见笑了。走，我们先去吃饭。”他起身带着两人来到一个雅致的房间，四面挂着字画自然又是谢剑的作品。
房间里备着一张桌子，碗筷已经准备齐全。但是桌上没有一盘菜。谢剑让赵晋与江莹坐好后，说道：“你们稍等，我下厨给你们做些好菜。”
赵晋笑道：“原来谢堂主还会下厨作菜，真是想不到。这江湖之中会舞刀弄枪的不希罕，会下厨做菜的可不多见。”
江莹拍手道：“太好了，让我们见识一下谢堂主的手艺。”
没一会儿，一盘盘精致的菜就端上来了。色香味俱全。赵晋与江莹尝了一下，这私家菜果然与众不同。
谢剑做完菜后进来，打开一坛酒，倒满一杯，递给赵晋说道：“赵掌门，你来尝尝。”
赵晋举杯一闻，只觉香气不足，他喝了一小口，觉得入口平平。于是说道：“恕赵某直言，这菜很好，但是酒却一般。”
谢剑抱拳道：“赵掌门果然快人快语。你是品过这个酒后第一个说实话的人。不瞒你说，这酒也是我自己所酿。”
赵晋说道：“原来谢堂主还会酿酒，真是了不起。这酒若是谢堂主自己所酿，那这酒就不能说不好了。”
谢剑笑道：“赵掌门现在感觉口中什么感觉。”
赵晋这才发现，口中生津，似琼浆蜜露，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口中散发出来。感觉清新舒意。赵晋的眼睛亮了起来，指着自己的口说道：“莫非这酒的美妙就在这里。”
谢剑看到赵晋的神色，得意的说道：“正是。这酒初喝之时，无论香气口味都平平无奇。但是入口一会儿后，它就会渐渐的散发出美妙来。”
赵晋奇道：“这是何道理？”
谢剑说道：“无论美食美酒，关健是美在心里，而不是在食物之上。食物只要能刺激起内心的美味感觉就足以。我正是在这里下足了功夫，不追求食物本身的表面之味，而是重在它的内在。为此试验了好几年，才小有成果。”
赵晋说道：“读书人果然见识非凡。我一生好酒，可从未去想这其中的道理。”
谢剑说道：“所以我这酒不能大口喝，要小口品，慢慢体验。像你们这类大碗喝酒的豪爽之客就喝不惯了。”
赵晋笑道：“有道理。怪不得今天没人陪喝酒，人一多，大碗大碗地喝起来，那浪费就大了。”
谢剑说道：“那倒不是，我这人的习惯就是这样，就是毕掌柜来，也是我一人招待他。”
赵晋说道：“原来如此，倘若白虎堂的陶冰霞来你这里做客，肯定要闷死。”
谢剑笑道：“正是。”他起身来到旁边一架古琴上，说道：“我抚琴一曲，为两位助兴。”说完就拔弄琴弦，淡淡幽幽的琴声响起。令人心旷神怡。
江莹朝赵晋扮了个鬼脸，示意人家男人多才多艺，多有品味。但是赵晋心中却想起了卓儿。他想要是卓儿在这里就好了，可以和谢剑切磋一下琴艺。
谢剑奏完琴，回来坐到桌子旁，赵晋与江莹拍手称好。
江莹说道：“谢堂主，我们原以为你文武双全，哪想到如此多才多艺。”
谢剑笑道：“过奖，我也是闲着没事瞎弄。不瞒你们说，你们所吃的菜都是我亲自所种，我身上的衣服是亲自裁做，连这花也是我亲手所绣。”
这一说，让赵晋与江莹听得目瞪口呆。夸将之词已经说完，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词来表达此时的景仰之情了。
赵晋问道：“谢堂主，我刚才在客厅看到大梁之上悬挂一剑，这是何故？”
谢剑说道：“赵掌门可知我姓名之意？”
赵晋说道：“谢剑！是放弃用剑的意思吧！原来这名字还有这层含义在。这是出于何故？”
谢剑说道：“跟名字本无相关，名字是从小父母所取，只是没想到这名字冥冥之中决定了未来。我本来最善长的是剑术，江湖朋友曾给我一个外号叫春秋剑。意思是我一手看《春秋》，一手使剑。”
江莹问道：“那为何又放弃用剑了？”
谢剑说道：“因为有一次我失手杀了心爱的女人！”说这话时脸色凝重，声音哽咽。
赵晋与江莹都吃了一惊，不敢再问下去。
谢剑接着说道：“曾经有这样一个女人，她一生的使命就是来刺杀我。”
江莹问道：“那是为何？”
谢剑眼圈发红，说道：“她的师父曾经死于我的剑下。于是她和她的师姐师妹就三番五次的上门来找我报仇，因为不是我的对手，没有一次成功。
后来她的师姐师妹们可能觉得没有机会成功，就不再过来，唯有她一人还是坚持不懈的过来刺杀我。每次我还是放她走，劝她不要再做这种没有结果的事。但是她从不放弃，一次又一次的来上门刺杀。以致于偶尔有挺长时间没来，我竟然有点不习惯。
有一次她真的是很长时间没来了。我以为她这下是彻底死了心。但没想到她又来了。那是一个雨天的夜里，晰晰沥沥的雨顺着屋檐落下来，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至今我都能清楚的回想起这雨声。
我正坐在窗前绣花。剑放在桌子上，剑旁边放着一杯酒。
我觉察到有人来了，知道又是她。她就潜伏在院子里的树下，淋着冷雨足足有一个时辰多。”
江莹说道：“你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让她淋着雨这么长时间？你是故意折磨她吗？”
赵晋说道：“谢堂主是给姑娘一个面子。”
谢剑说道：“赵掌门说得是。我正是这么想的，她既然费尽心机来刺杀我，还没行动就被发现了，那将是多大的打击。所以我没点破她。唉！赵掌门，实际我们都错了，只有女人才真正懂得女人的心思。”
江莹说道：“让一个女人在外面淋着冷雨这么久，就算是敌人，这样做也不应该。”
谢剑说道：“后来她自己走了出来，来到窗外，头发被雨水浸湿，紧贴在额头上，眼里还含着泪水。她哭着说，你明明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就任我淋雨而不理我？我无言以对。
她又说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真的不怕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吗？
我说怨怨相报何时了，我不想再杀人结仇了。她说她过来杀了这么多次，仇没报成，每次却都能全身而退，师姐师妹们都怀疑这其中有问题，她们说她是喜欢上杀师仇人了。我说那要我怎么办，难道真的要逼我杀了你吗？你师姐师妹们怀疑，那让她们上来报仇好了，我一样会放了她们。
她摇摇头，说她不会叫她们过来的。我说那你要我怎么办，能做到的我都能帮你做到，只要能化解这个仇恨。她看我绣的花，说绣得真好，能不能送给她。我就把它送给了她。她看了又看，很是喜欢，把她放进自己的怀里。然后跟我说她的师姐师妹们正在不远处看着，为了打消她们的怀疑，能不能假装刺她一剑。我说可以，然后提起剑假装往她胸口刺去。哪想到她在我刺向她的同时突然扑过来，我没料到这一着，来不及抽剑回来，她的身子就被刺中。”
江莹一声惊叫。谢剑已是泣不成声。他哽咽着又说下去：“我一把抱住她，问她这是为什么？她躺在我的怀里，微笑着对我说道，我师姐师妹们的怀疑其实是对的，你信吗？为什么后来我一个人找你来报仇，我就是想借机来看看你。老天捉弄呀，为什么偏偏让我喜欢上了杀师仇人。师姐师妹们骂我是贱人，对不起师父。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我能死在你的剑下，倒在你的怀里，说出闷在心中的心事，我真的很开心。唯有我死在你的剑下，才能给师门一个交待，唯有我死在你的剑下，才能让你记住我。”
谢剑说到这里伏在桌上大哭起来。
赵晋与江莹听着也很伤心。江莹眼圈泛红，心想比起这个苦命女子，自己真的是太幸福了。
过了好久，谢剑才平静过来。说道：“实际上我对这个姑娘也颇生好感，但是因为我是她的仇人，从来没有往这层意思上去想。那天我夜里，我抱着她整整一夜，眼泪都流尽。我好后悔，我好恨手中的这把剑。甚至我想把自己的手砍下来。第二天，我用这把剑把她的师姐师妹们杀得一个不剩。”
赵晋与江莹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寒，只见谢剑说到这里怒容满面，足以见他的愤恨之情。
谢剑又说道：“从此以后，我就发誓再不用剑。”
赵晋与江莹安慰了一下谢剑。没想到这文质彬彬的秀才英雄，还有如此曲折悲情的感情故事。
第二十二章 出征[2/2页]